他在接着拨号和怒而上门之间犹豫,前一种方法过于屈辱,被挂一次电话后还要上赶着连环CALL,这不是八点档连续剧里幽怨妻子的行径吗?第二种方法又很屈辱,都被挂电话了还找上门去,这年头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施总感觉胸口这股火都烧到脑门上了,却无计可施,白湛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知道自己对他有意思,就在这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是一个……
还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手机响了,来电人:小白。
奇迹般的,那股火唰的一下熄灭了,从天灵盖到脚底板一阵舒爽。
施总心情愉悦的接起电话:“嗯?”
白湛的声音随着电流传来:“王八蛋……啊,不,不是!那个我想找你帮个忙……”
………………
第二天下午,白湛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口看到老人醒了,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父亲,他还拿不定该以何种态度登场。
因为刚做完手术的缘故,白重山也就是白湛原身的父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衰老,陷在病床里,被仪器和输液管包围着,看起来只有薄薄一层。
白湛心里不忍,握着营养品的手紧了紧,做好心理建设,他轻轻推开房门,人还没进去,就听病床的方向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
“这是什么?!这,这,都是什么玩意儿?!”白重山老人像是才醒过酒似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这时中气十足的一阵嚷嚷,要不是还戴着胸腔引流,只怕他当即就要坐起来。
白亭用也不输于他的音量喊道:“爸!!你别动,别乱动——这是在医院呢!你昨天喝大了,差点摔死你知道不知道?肋骨都摔断了!!”
“哦——”老人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直梦见爬山来着,山特别高,我老爬不上去,爬两步就停下来喘气……原来是肋骨断了啊——”
白湛听得叹为观止,看来不止白亭的娘是位奇女子,这位娶了奇女子的爹也很奇啊,说起肋骨断了语气那么随意,就跟掐了截韭菜似的!
白亭也很无奈,但是他已经适应老爹这种无厘头:“幸亏哥弄来了钱,要不咱们连住院费都付不起!”
老人这时一怔:“你哥?小湛他……来了吗?”
对,这才是正确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