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
沐野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两个人回到被分配的房间,把门关好之后,沐野才开口问:“我们要去参加那个全体驯兽者的比赛吗?”
白沧把他们自带的床被从星满中拿出来, 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道:“先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忙完再考虑那个。你不想参加的话, 我们就不去。”
沐野抱着两个胖胖的枕头:“我有个疑惑,没有想明白……”
白沧将床被铺好, 把少年怀里的枕头接过来放在床上:“怎么了?”
沐野茫然道:“刚刚那个人说的是,所有驯兽者都要参加比赛?”
见白沧回过头来看自己, 表情中并没有否认的意思,沐野继续道:“可是从小到大, 我们族里的人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也没有一起去参加过那个比赛……这不是和他的说法矛盾吗?”
之前在安纳·格泰乌威胁时, 白沧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如果对方真的想挑衅,何必要等到驯兽一族的比赛中再去进行,圣保罗学院内部也一样会有学员之间的竞争。甚至再近一些,这一批预备生抵达圣保罗学院之后还要进行学院的考核,才能成为正式的新生。如果安纳·格泰乌有意和白沧一较高低,在预备生考核之中也能比上一回。
而安纳并没有这样做,这要从两个方面来考虑。第一个可能性是,安纳本人的实力并没有把握直接在预备生考核中超过白沧。毕竟这种单独的审核考试,除非像沐野一样元素潜力外泄,否则即使通过审核,也不会有太过于突出的表现。当然,安纳也可以从审核的不同项目之间和白沧相比,但看过白沧在塔玛城的表现之后,他有可能觉得自己并不能在初期审核中超过白沧,所以才选择在形势对自己有利的十年之比和白沧进行较量。
如果安纳自知实力不如白沧,那么他今晚仍然坚持上前来的挑衅,可能就是因为八大氏族长久以来积累的名声与傲慢。安纳·格泰乌代表的并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他是在以以八大氏族的身份,向没有姓氏的驯兽者进行威慑。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安纳对自己的实力有十足的信心,他也打定主意自己能够战胜“只是凭借鲸类伴生兽的能力”的白沧的话,那他选择在驯兽者的比赛时再和白沧进行较量,则就有可能是因为学院的比赛有所限制,只有在驯兽者的十年之比中,他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沧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了一下有关十年之比的材料,但他并没有搜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之前一世,沐野的身份并不是普通人,当时驯兽一族的人数也尚未稀落至此,族内仍然有自己的皇室一族。后来变故丛生,驯兽者的整个族群遭受明里暗里的打压排挤,作为源起的皇室不得不出面承担责任,又因为后继无人,才会逐渐没落。之后驯兽者内部的势力进行重新洗牌,才有了今日八大氏族分据共立的局面。
前一次沐野尚在时,驯兽一族也有十年之比的惯例,但当时白沧的原型颇有特殊,并未参加到比赛中去,对这件事的了解自然也不算很深。而在沐野离开之后,白沧忙于修出人型,经历之事也几多波折,对于驯兽一族的关注自然也少了很多。除了一些大的变动,其余消息很难再进入白沧的关注范围之内。
白沧沉默片刻,上前两步走到了沐野面前。他握住了沐野的右手,又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屈指蹭了蹭沐野的脸颊。
“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