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花鑫以来,他从没这么紧张过。温煦顿时没了主意:“老板,你担心什么?”
“没时间细说,快走。”说这话的时候,花鑫从登山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塑胶袋,塑胶袋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随后,花鑫将登山包给了温煦,又说一遍:“记住我的话,快走。”
“我走了,你干什么啊?”温煦边说着话,边把登山包背好。
花鑫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脸色也有些发白。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我必须把针孔摄像头取回来。”
“这个时候?”温煦惊了,一把抓住花鑫的手臂,“你怎么取?黎世翔已经出来了,而且警察马上就到。你根本进不去。”
“别废话了,我有办法。你赶紧走,回家我会解释清楚。”说着,使劲推了温煦一下。
温煦紧咬着牙,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和不甘。可他知道,能让花鑫这么紧张的原因一定很严重。而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监理会的一个菜鸟而已,执意留下只会给花鑫添麻烦。他能帮上忙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你小心,回家见。”温煦几乎是颤抖着说完了这句话,然后不再留恋地转身,几步跑到阴暗地带,顺着隐秘的楼体外侧开始朝着小区门口跑。
花鑫一直看着温煦跑没影了,才拿着手里的东西迅速转移隐藏地点。
盛夏的夜晚并不是黑暗的,小区里的灯光将大部分地方照得通明,可以让他隐藏的选择并不多。花鑫跑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才钻进一个废旧的小屋。
小屋子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里面存放着很多弃之可惜存之无用的东西。花鑫在里面换好带来的警服,穿好的马甲背上写着“警察”二字,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挂牌,挂牌上印好了“鉴证科”字样。
这时候,当地警局已经来了人。警车停在黎世翔家楼下,周围的人家纷纷亮了灯,十几分钟前还安静的小区变得吵吵闹闹。
花鑫抓了抓头发,看上去乱了很多,又戴上一副黑框厚底眼镜,当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穿着白色大褂的法医、脖子上挂着相机的鉴证警员、还有几个穿着便服的刑警,从楼门口到黎世翔家,不断地进进出出。没人注意到队伍里多了谁,少了谁。
花鑫很顺利地混进去,有模有样地戴上手套,跟着“走格子”的警员,到了案发现场内部。
客厅中央的地面上已经有两名法医在检查石佳伟的尸体,花鑫走了几步上去,看到石佳伟的右侧太阳穴出血情况严重,可见很深的伤口,伤口里还有一片三角形的玻璃碎片,左侧脸颊上有瘀伤。在一旁,还有一名警员在给“凶器”拍照,“凶器”是一把榔头,上面并没有血。
花鑫很快拼凑出案发经过。黎世翔听见客厅有声音,拿了一把榔头出来查看情况,他很快就跟石佳伟打了起来,惊慌间榔头打中了石佳伟左侧脸颊,力道应该很大,石佳伟不慎跌倒,左侧的太阳穴撞到柜子的玻璃上,玻璃碎了,碎片刺入了他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