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也认为,人也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除了圣人,人们都唾弃贫穷而非他与众不同的性向,赞誉是死之后得到的声音。
田佛坐在他距离高房市几万里的另外一个办公室,今天,和他一起创业的两位哥们,还有两位的股东,就要把自己的股票全数让给田佛。
公司私有化,一直是田佛的梦想,在最初创业的时候,因为需要大量的资金,田佛和两位好友还有两位外来的股东共同创建了这家公司,随着公司生意越来越好,关于那把有着决定权的椅子的战争就从未断过,现在这些人终于肯放弃那些股份了,这里有个非常可笑的原因。
最近因为他和时棋的关系,社会各方的压力都很大,有几家公司已经把某种态度放到生意当中,各方面完全莫名的压力就笼罩在他的生活当中,直到现在田佛都不敢相信,就因为他的性向,这些人竟然要拆伙。
万般无奈之下,田佛“很不愿意”的买下那些他们愿意出让的股份,股份转让的价格很合理,合理的他出乎意料。
田佛一脸灰暗的签署着那些文件,心里却苦笑,没错,他利用了某种东西,真是奇怪,一直没有达到的目的,竟然因为一个简单的私生活问题,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人们狭隘的不可思议。
“田佛,大家合作了这么些年了,我们也舍不得,可是你嫂子……哎,抱歉了。”那位不再是挚友的人,本想去拍拍田佛的肩膀,但是手却停在半空中,他拍不下去,只好遗憾的耸耸肩膀,转身离开。
田佛合起那些证书,他突然想起来干爹在郊外那座房子,那房子周围十几里了无人烟。他记得每次去看干爹的时候,总能看到他靠在那棵桔子树前,盘腿坐在那块青石头上。他总是闭着眼睛默默的享受着从四面吹来的风,以前的田佛觉得义父仙风道骨,现在他明白了,他在抗争,他闭起眼睛是因为他的眼睛里有不甘,期盼,无奈,屈辱,苦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念着手里的那串佛珠,那是他的信仰,那是他的救命绳。
田佛认真的把那些合同再次翻阅一遍后,交到秘书的手里,是,田佛没有信仰。
现在……他想他有了,他信仰夏时棋。
他慢慢推开窗户,这边的城市,下起细雨,他喜欢下雨天,这种天气他觉得是最有情趣的,很多有爱的故事都发生在雨天,那些春雨丝丝点点的被风卷到他的脸上,有些冷却能令人清醒,那些雨水卷下去年最后坚持的残叶,再过一段时间,那里会长出嫩嫩的细芽。
享受完春雨的滋润后,田佛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给干爹,他告诉他,现在他终于又向前迈进了一步,那些被干爹卡掉的合同书,可以签给他了,当然,他愿意出最合理的价格。
第二个他打给夏时棋。
老鬼喝了两杯新人敬的酒,就客气的告辞,他开着车子,慢慢回公司,丸子和那位非常遗憾,丢下新娘子非要送他的新郎一起送他出的。
“喂?田佛?”
“恩,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