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明这时候想起了冷落一旁的润滑液,拧开盖子,淋淋漓漓洒在凌言身上,伸手就去涂他的胸膛。凌言高潮过后身子敏感得要命,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反弓起来,不受控制地蠕动着,蹭起了床单。
“舒服了?”祁思明看着他难得的放浪形态,轻轻一笑,感叹道,“你笑起来要人命 ,没想到哭起来,更要人命。”说着挪了挪位置,和他并排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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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之前是生气的,但是凌言主动来找他让他气平了些,现在他吃饱喝足,所以这时候也不太介意大度地和他重修旧好,“这是我爸妈的房子。”
“嗯?”凌言明显还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
祁思明用胳膊撑住头,“我说这是我爸妈的房子。”
凌言这时候听清楚了,有些紧张地想要坐起来,“那我在这儿住行吗?”
祁思明被他这个反问弄懵了,他本意是想拿这个做引子,跟凌言说说这个他好歹住过十几年的地方,强调一下家庭的重要性,谁知道凌言的关注点跟他一点都对不上,他不解,“住这儿为什么不行?你还嫌弃老房子?”
“没有。”凌言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低声道,“他们去首都都没住我的房子,在外面订的,我……”
祁思明乐了,他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儿,凌言也能多心,“我父母是挺现代的父母,他们平时就很注意和我相处的分寸的,并且我们都成年了啊,他们也怕晚上撞到什么不方便,这才不留宿的——你在我家住,那这性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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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之前吵成那个样子,再和好应该是会有些尴尬的,但可能是因为刚做过爱的缘故,凌言被祁思明抱紧怀里的时候,他贴着他,就计较不了那些了。他蹭着他的脖子,小声说,“刚才有点疼。”
两个人刚运动完都是热汗淋漓的,现在汗有些散了,祁思明就抖开被子把两个人都裹进去。
他吻着他发顶,“是带那个疼吗?”
凌言埋在他胸前,猫一样小幅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祁思明道,“等下次你再跟我闹,我再带那个。”
凌言不满地伸手打了他一下,打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推开他掀开被子就下了床,祁思明不解,问他要干嘛,凌言没理他,赤着脚走到门口,拾起自己的衣服翻翻捡捡。祁思明更不解了,这还没睡呢小孩儿撒什么癔症啊,把大被子往身上一裹,光着脚也下来了,“你找什么呢啊?是丢什么东西吗?”
老房子就是不行,这房子都快要跟欧洲古堡一个岁数了,除了大厅足够气派以外,祁思明根本挑不出这个房子的优点,恒温系统总让他感觉已经有半个世纪没升过级了。
祁思明围着被褥,就站着看凌言找东西,几息过后,只见他嘿了一声摸出个方盒子。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凌言已经跪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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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被他唬了一跳,瞪羚一般地往后蹦了一步。
然后凌言就双膝跪地,打开盒子,抬头看着他。
盒子里的是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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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跟着都沉默了,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半晌,祁思明艰难地开口,“你求婚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凌言被他提醒,一瞬间瞠大了眼睛,看样子好像还真的是没准备,祁思明心口滚烫又无奈,想着算了算了,就不为难他了,谁知道面前人的嘴唇动了动,开口,“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跟谁呆久了都容易厌烦……”
祁思明:“……”
凌言慢慢地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我厌烦有人深夜里说话,厌烦睡觉时有人忽然开灯,厌烦早晨不关门厨房里传来翻炒声,厌烦洗漱间哗哗的水声……我之前有尝试过接受别人,但是我忍不了他们,可如果这些能和你有关,我想我会一直期盼着明天……我会说你抽烟的姿势很帅,吃宵夜的习惯可爱,很有生命能量,哪怕流汗都比其他人性感。”
“我喜欢你很久了,有十年……这十年里,我找过你,有好几次我们隔着一条街就要遇见了,是你没看到我……我知道你学校附近的房子外围走下来是230步,我知道你谈过4个女朋友2个男朋友,我知道你跟人打架额角上有一小块疤,我知道……”
凌言忽然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