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凌言自己回想,都说那段时间他连滚带爬的,每天充实得像是在过0.75倍的生活。
博奇这句话也就听一耳朵,往心里一放,就奔向下一个私宴去了。
那段时间,苏闲还接受了他推荐的工作。
这个他颇有好感的女人,据说是带着Sophia换了新住所,还说想请他吃饭以作感谢。
但他都只能拒绝。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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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接连几天,到家已经后半夜了,祁思明已经睡了,他一身香烟和酒的味道,不敢打扰他,只能默默地跑去客卧洗漱,再囫囵一觉,然后第二天早上又早早地离开。
祁思明也跟他抱怨,说他们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结果每天却只能在见缝插针地在线上联系,要不然就是他收拾得衣装革履的,陪着他去出席宴会、撑场面,话都说不上几句。
还好他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体谅他的。
他每天在冰箱上为他留精美的便签。
那个好像是他手下一个工程师新鼓捣出来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实际用途,主打功能就是撩妹。在个人终端上用软件打出想传达的话,打印时就自动模仿出手写的效果,一帧帧,一页页,看起来就宛如上个世纪笔饱墨酣、情深意长的情书。
凌言还不知道祁思明哪里弄来的冰箱贴,每天就一张张地把那些小纸条贴在冰箱门上,说一些他早餐时可以看到的,无关紧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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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言,我们是不是在异地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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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再不回房睡觉,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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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太老旧了,我们周末去换一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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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们用yearn做安全词吧?这个词太美了。
yearn。想念。夜以继日、年复一年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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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也要罢工了,它年纪大了,照顾不来这么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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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运气,从今天起,凡事都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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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第一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是谁吗?苏利·普吕多姆。
他有一本诗集,我觉得名字很美:“Les Vaines Tendresses” 枉然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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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野蔷薇开了白花,我折在花瓶里了,你走前记得替我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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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知道祁思明那段时间也很忙。
美投高层风雨飘摇,之前上任的执行官过完了和董事会的蜜月期,似乎现在是要发起代理权争夺战,清理掉某些人,进行实质性的改组。虽然祁思明没有实权,但是毕竟算是家事,他没法不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