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就有抢救室,你把她救活就是了。”蓝见烈犹豫了一下。
“这种环境怎么抢救,救回来还是得被你吓死,必须把人送出去。”花韵致语气非常强硬,这种情况下能送出一个是一个,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言奕轻声说:“蓝先生,老人家跟你妹妹一样是心脏病,你也不希望出事对不对?我知道你想要求什么,我们尽量把负面影响控制到最小,也有利于你跟院方谈判,你觉得呢?”
蓝见烈表情凝重,似乎正在考虑。老太太似乎有些缓过气来,喘息稍定。众人不敢催他,只一心期望他能松口放出去一两个人,最起码把老太太送走,免得待会儿真出人命了。
时间仿佛凝滞了,直到他抬起头来,冲着言奕说:“你,送她出去。”
众人一喜,言奕却立刻反对:“我不走,让花医生跟她一起出去。”
顾南着急地给言奕使眼色,这个笨蛋,这么好的机会不走,留下来等死吗?
言奕回头给他一个笑容,用嘴型说:“我留下来陪你。”
花韵致也不愿意,这种情况下,三个护士、两个实习学生,就她一个医生,她怎么能走。楼上留观病区和大厅旁边的输液病房里还有一大堆病人,万一出个什么紧急情况谁来处理?
“好,你们俩个都够胆,那换个护士,就你了。”蓝见烈随手指了一个抽泣得最厉害的小护士。他最烦哭哭啼啼地女人了,滚出视线也好。
言奕找来轮椅,把老太太扶上去坐好,花韵致帮着小护士把轮椅往大门口推,交代了一大串注意事项,让她出去后立刻将人送去心脏科。
门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远远地十余辆警车一字排开,几个穿制服的警察隐藏在门外的廊柱后面,见有人靠近,立刻如临大敌。
小护士将门打开一条缝,颤抖着把蓝见烈交代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他、他说,放这个老人家出来,我、我陪她一起。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他要见的的人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你让他再耐心等一会儿,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不要伤害人质。”警察大声地喊话,门里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蓝见烈有些毛躁,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他的目光在人堆里扫了一圈,伸手提起了那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孩子的母亲大惊,拼命掰他的手腕,“抓我、抓我,不要动我的孩子!”
看着自己扣在自己腕上青筋暴起的纤细手掌,蓝见烈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狠了狠心将女人踹开。
女人扑在地上,死命地咬着嘴唇,看那个样子想冲上去拼命。方虹使了老大的劲才拉住她,低声安抚。顾南偷偷地给身边的小护士递了个眼色,背对她挡住了蓝见烈的视线,小护士手指一挑,顾南手腕上的橡皮带就松开了。
“你们最好别耍花招,我是刀头上舔过血的人,不跟你们耍花枪,再等十分钟,如果还没有人医院能做主的人来跟我对话,我就拿这孩子开刀。”蓝见烈把小男孩提在身前,冲着门外的警察大喊。小孩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胆子太大,居然还笑嘻嘻地,以为这大个子叔叔在跟他做游戏。
“你先让门口的人出来,一切好商量。”两个警察从廊柱后面出来,欺进大门。
蓝见烈抬了抬下巴,花韵致帮着小护士把门打开到轮椅的宽度,将老太太推了出去。刚出大门,花韵致正要退回去,两个警察一边一个,拉着花韵致和小护士的胳膊将人一把拽离大门几米远。老太太也早就有人接应了过去。
花韵致惊呼:“我得回去!”
拉着他的警察不松手,厉声说:“出来了还回去找死吗?别闹,听安排。”
门内的蓝见烈一见局势失控,一脚将玻璃门踹上,落锁,刀子一翻,就往小男孩身上扎了下去。
☆、我的手交给你(修)
情况变化太快,门外的警察和门里的人质都反应不及。只有言奕,早就悄悄地挪到了蓝见烈侧面,一直监视着他的动静。
这时一看不好,抢孩子是来不及了,左手抓起一个不锈钢托盘顺势往刀子上挡了过去。蓝见烈力道一歪,刀尖顺着托盘底就刺入了言奕的手腕。
顾南正在不动声色地挣脱身上的绳子,眼看着言奕冲上去,心里猛地一跳。
言奕忍痛,趁蓝见烈怔住的那一瞬间,将孩子抱了过来,迅速退后几步。蓝见烈手里突然空了,面色立变,握刀的手几乎不可见地抖了抖。。
言奕退到安全距离,愤怒地冲他大吼:“你疯了,孩子你也能下手!”
顾南看着他手腕上鲜血狂涌,挣脱绑绳冲了过来,把终于被血吓哭的孩子塞回他妈妈怀里,飞快地按住了他的伤口。
“别惹他,先止血。”接过方虹递过来的止血带,动作熟练地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