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水做什么?”白先生继续问。
成少也摸不着头脑:“不清楚,渴了?那也不用喝一瓶吧?”
三百零四
王杰穿着自家大姐特意给自己定制的西服,左手牵着郑和曾给它画过妆的哈士奇,右手抱着一大团百合鲜花,在护士们青睐的视线中走近病房。
欧阳志静静躺在床上,被蒙上纱布的眼睛早已看不见这个世界。
王杰把花瓶里正开得鲜艳的花直接丢进垃圾桶,把自己手中的百合插进去,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问:“你醒了吗?”
欧阳志没有发出声音,但白净的手微微动了动。
王杰继续道:“我知道你醒着,你还记得我吗?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你听听,”他压低了声音:“……喂。”
欧阳志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深夜,一片漆黑。
BEACHER楼下酒吧旁的小巷子里。
走过一条肮脏的还留有液体的安全套与满是黑色油渍的道路上,欧阳志捂着嘴,压制住因为后怕而不断上涌的胃液,想着桑北刚才说的话。
地上躺着的欧阳志刚被洗胃,有点恍惚地听完这句话,睁大了眼睛。
桑北不理会挣扎着要起来的欧阳志,掏出支票夹写了个合理的数字,撕下来塞进欧阳志衬衣口袋里,道:“走吧。”
突然!欧阳志的手机响了。
“叮铃铃……”
欧阳志的脚步一顿,正好踩在一个安全套上,套子里的液体迸出去,溅到他的鞋子上。
欧阳志被恶心地要疯了,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登时口气恶狠狠起来:“你谁啊?”
电话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喂。”
“草!你他妈谁啊!能说人话不?”
男人依旧是那一句:“喂。”
“我靠你大爷的!”欧阳志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摔到旁边的墙上,继续往巷子外边走。
而巷子外发生的事,是他今生都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
王杰的手指点了点欧阳志全是纱布的脸,笑问:“他听说你这里被毁容了,连修复都修复不好,是不是真的?”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王杰的视线渐渐冷了:“惹到白先生的人都该死。”
三百零五
郑和这场需要奔跑的戏真可谓是惨烈了。
临时搭建起来的街道总长度不超过十五米,他只要跑出来那种拼命的感觉就好,可他也不知道腿是有毛病还是胳膊有毛病,一模一样的动作,放在他身上就不紧不慢的,跟做戏似的。
NG第十六次,这次已经不用化妆师上装了,他热气腾腾地坐在椅子上喘粗气,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掉。
白先生有点心疼了,他知道郑和多懒,是个在家连杯水都不愿意倒的主,而现在为了不到三秒钟的镜头辛苦成这样。
成少递给郑和毛巾,问:“你怎么样?休息十分钟还能再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