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予心里疼得无以复加,立即颤声说:“别这样,子璋,大不了我不来了,我不打扰你了还不行吗?”
周子璋闭了闭眼睛,说:“请你们出去吧,如果还想我活着,就别再来纠缠不清,如果想要我死,只需说一声就是,反正,这么漫长而无尽的路,我真是走累了。”他低低地唤黎珂:“麻烦你扶我到床上躺下好吗?我站不住了。”
“当然。”黎珂冲他暖暖地笑了笑,扶着他走过去,躺下,又细心替他掖好被角,对病房内呆若木鸡的两个男人说:“没听见周哥刚刚的话吗?杀人不过头点地,该走的时候,还是走吧。”
霍斯予脸色发青,闭上眼又睁开,猛地转身,率先大踏步走出病房,林正浩迟疑了一下,震惊地看着周子璋,想说什么,但终究化成一声叹息,转身也走了。
“江临风,你把箫箫带出去吧。”黎珂淡淡地吩咐正低头安抚自己爱人的江临风,对箫箫说:“乖一点,先出去,让周哥好好休息下。”
箫箫乖巧地点头,由江临风拥着走了出去。
黎珂上前带上了门,坐回周子璋床边,声音低柔地说:“放心吧,他们都走了,我在这守着你,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周子璋睁开眼,叹了口气,说:“你也去休息。”
“我不用,我在这看着你。”黎珂笑笑说:“今天我做你的私人保镖。”
周子璋微弱地笑了,哑声说:“那我可请不起。”
“不用钱,”黎珂咬了咬下嘴唇,低声说:“你要愿意,多久都可以。”
周子璋心里一震,诧异地看向他,却见黎珂一张俊脸上染上红晕,有点慌,但目光清亮而坚定,看向他,笑了笑。
周子璋只觉瞬间头疼得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微微张开嘴,想了想,哑声说:“别说傻话,有些事情,不是时间久,就能,就能解决的。”
“我有耐性,我有信心,我有担当,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微笑着清晰说:“除了箫箫,第一次为别人跳动,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我知道,我比刚刚走出去那两个混蛋要好上几百几千倍。”他伸出手指,无比轻柔地拂开周子璋额头的一缕头发,柔声说:“我还知道,你有多好,他们都不懂,我懂。”
周子璋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少年,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视为弟弟一般的男孩,居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如此满怀真挚,如此志在必得,他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摇摇头,困难地说:“珂珂,你不要这么轻易讲这些,不该对着我说……”
“我喜欢你,周哥,不要怀疑这一点。”黎珂打断他,淡定地说:“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别说了,我今天很累了,别说了,”周子璋疲倦万分地说:“我不想今天成为一个拒绝人的日子,绝情的话刚刚说得够多了,我不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