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大吃一惊,实在想象不出霍斯予会出这种事,忙问:“怎么会这样?”
“现在情况不是太好,加护病房住着,”陈助理说:“所以,您,能不能来看看他?”
“可是,”周子璋只觉自己身份尴尬,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看霍斯予,他迟疑着说:“他现在这样,家里人陪着的肯定不少吧,我这么过去合适吗?”
“夫人不知道。她去香港购物了,没敢告诉她。”陈助理叹气说:“出了这种事,老爷子心里也不好受,这时候该闹的早闹过了,其实,是大少吩咐说,让您来看看。”
周子璋想起那位不苟言笑的霍家大少爷,心里先怯场,嗫嚅说:“我去,不好吧……”
“您不来就更不好了。”陈助理说:“大少可不比我们五少,还有,五少这回说到底是因为您的缘故进的医院,您不来看,我怕日后您后悔。”
“怎么会因为我?”周子璋心里大骇。
“您出面让五少保那个孩子,三少却一定要作了他,兄弟俩闹起来,五少就使了些不入流的法子迫使三少就范,但这些事不知怎么,连着您的事,都给捅到老爷子那去了。”
周子璋说不出什么感觉,那瞬间心头一疼,却是无比真实。他站了起来,快速地说:“你不用说了,我去,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第66章
似乎怕周子璋不来,陈助理客气地婉拒了他自己搭车的意思,不由分说指派了一辆车去接他,周子璋下楼一见,连司机都是老熟人,当初跟着霍斯予的时候接送没少撞见,只是如今却有些尴尬,彼此略微点头打过招呼,就一路无话,飞驰赶往医院。
这个医院周子璋并不陌生,上回他让霍斯予弄伤了就是送这来,似乎院方上层跟霍家关系匪浅,他一下车,就看到陈助理毕恭毕敬在外头候着,见到他,立即上前,亲自替他开了车门,领着他七拐八拐,乘坐专门的电梯,直达病房。
周子璋沉默不语地跟着陈助理,他的状态有点像在做梦,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霍斯予那么健硕霸气的人,居然也会有一天住到医院里头?印象中,这个年轻男人似乎就像铁打的,身上的肌肉一块块摸上去都是硬疙瘩,那时候恨极了他,打又打不过,气恼之下张嘴咬过,差点没崩了牙,而那家伙照旧一脸痞子相,哪里有半点影响?
他还记得,那时候跟霍斯予栓在一块,之所以那么怕他,除了被殴打以外,很重要一点,也是他这种南方小镇的文弱男生,一辈子也没见过霍斯予这种体格魁梧如西方人的男子,站在跟前,比他高出去大半个头,一只手就能把人紧紧扣在怀里。揍他,挥拳头,你疼的都是自己的手,顶多也就是让他皮肤变红些许,要伤他还差得远。对他的怕,其实还有体格上的自卑,是对抗这种身材力气远胜于你的人时本能的畏惧。
可现在,这个男人被告知躺在医院里,差点丧命。
“现在五少的心跳、血压、血氧浓度都差不多正常,人也已经醒了,就是精神头才差点,医生今天给他摘了呼吸器,您呆会可能,还可以跟他说上话。”陈助理没话找话,絮絮叨叨地说。
周子璋一声不响,低头有些恍惚跟着走,突然听见陈助理说:“到了,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