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便是霍家这一辈的掌舵人霍斯勉,长房长子,早早入了政坛,现在正在S市下辖的县市挂职熬政绩,葵盛是他一手创办的,自交给霍斯予管理后,已经鲜少过问,现在来了肯定有大事。霍斯予眉头一皱,对陈助理说:“去,订下风雨阁的雅座,我大哥爱吃那的点心,还有,咱们藏的成年普洱弄点来,他好喝那玩意。”
“知道。”陈助理有些担忧,低语说:“我怕,是为了三少来跟您算账的。”
霍斯予笑了笑不语,拍拍他的肩膀,大踏步走了进去。
进了门,一个三十出头,面目俊朗的男人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着他,目光寒冷,不怒而威,正是他的大堂哥霍斯勉。
霍斯予笑了起来,大咧咧说:“大哥,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挂职的事弄完了?”
“完个屁!”霍斯勉坐正了怒目而视:“我那一大摊子事还没料理完,你倒好,弄了一出是一出,我不过来你,你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啊?”
“说什么呢?”霍斯予装糊涂,坐下来笑嘻嘻地说:“自家兄弟,您别学我爸那个鸟样吓唬人行不?”
“自家兄弟?”霍斯勉站了起来,刷地将手上的一叠纸摔到霍斯予头上,怒道:“这是自家兄弟会干的事吗?老三再不好,他也是你三哥,没你这么赶尽杀绝的!”
霍斯予收了笑容,拂开身上的纸,满不在乎地说:“我说呢您怎么那么大火气,我也没干什么呀,老三自己上当赔钱,关我什么事?他这都算我头上?那他老婆摔一跤扭个脚要不要也算我头上?没这么屈打成招的哥哥。”
“放屁,我还不知道你?”霍斯勉脸色绷紧,训斥道:“你他妈十三岁就敢给人喂枪子儿,你有什么不敢的?啊?给人下套,弄个把买空卖空的陷阱,你还不是手到擒来?屁股都没搽干净呢,那家境外公司注册人约翰·威廉姆斯,那是谁啊,别以为用化名我就不知道,那是你在英国的猪朋狗友!当我不知道哪?你说说,你三哥把葵盛这把椅子都让你这么些年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非得去套人家那点小钱?自家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姓霍的,他倒霉催了你面子上就好看了?”
霍斯予冷笑一声:“你问问他,这把椅子是他心甘情愿让的吗?我刚从英国回来那会,他没少给我使绊子下套,就这种人品,亏了他姓霍,不然我早不客气了。这回串通着外头台资公司抢自家生意,还有脸说他姓霍,操了。大哥,就他干的那些龌龊事,我都没好意思跟您说,我这回不过是略施薄惩,要动真格的,他现在就没精神蹦跶着跟您告状了。一个霍斯刚,一个李思捷,这么几年,给我惹的麻烦算少吗?我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抱怨过吗?不识好歹,得寸进尺,那怪得了谁?”
霍斯勉火气小了些,揉揉额角,有些疲惫地说:“你说得再在理,也不能搞垮他的那点买卖。”
“难道我眼睁睁看着他弄垮葵盛?”霍斯予笑了笑,说:“大哥,葵盛是您创的,您当年要我回来接手,说得明明白白,这就是咱们霍家留着的一条后路,我姓霍,责无旁贷,没得眼睁睁看着它烂了的道理。但这不包括我得受老三老四他们的闲气,还有三叔四叔他们,您有空跟两位说说,在家养老多好,横竖他们每年葵盛分红拿得还少吗?少他妈指使自己家儿子来撞我的枪口,惹急了,我可不管亲不亲戚,姓不姓霍,老子一锅端了。”
“臭小子!你还能耐了你!要端了谁?”霍斯勉伸手就是一巴掌拍他头上,骂道:“没规矩!你爸还在,我还在,没你放肆的地方!”
霍斯予对这个大哥还是有几分亲近和敬畏,被打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凑过去,就跟小时候一样,带了几分亲昵说:“我这还不是被您给说急了,哪敢啊我,不过大哥,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能者居上,咱们不能因为都姓霍就非得绑一块不是?他们干的那些小动作,您明察秋毫,真不知道?不能够啊?”
霍斯勉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眉宇间陇上忧色,默不作声。
霍斯予知道这位大哥的能耐,点到为止也不多话,这时陈助理端了茶敲门进来,霍斯予亲自接了,放在霍斯勉跟前,笑说:“哥,尝尝这茶,我特地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