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就不会用你的钱。周子璋心里暗道,嘴上却可有可无地说:“嗯。”
“别给老子省钱,听到没有!”霍斯予低吼一声。
周子璋被吼得莫名其妙,迟疑了一下说:“我,在学校不太用得到钱。”
“你又他妈忽悠我,”霍斯予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是,钱拿手里会咬你吗?你就这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带出来都丢我的脸……”
周子璋本来就心情压抑,被他这么一说,有些按捺不住了,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那你千万别带我,既不用给你丢脸,也不用让我难受……”
他话音未落,已经知道自己忤逆了,那边霍斯予似乎呆了一呆,沉默了一会,令周子璋惴惴不安,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见霍斯予按捺不住的低笑声,一边笑一边说:“好了好了,又不痛快了?你也太多想,我的意思就是你没事多吃点,抱起来都一身骨头,明白了吗?”
口气中竟然带着好脾气哄人的意味。
周子璋皱了眉头,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子璋,”霍斯予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给说句中听的行不?”
“说什么?”
“这么着吧,你叫我的名字来听听,去掉姓。”
周子璋诧异万分,说:“你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就是想听听。”霍斯予声音中带着哄骗和期待:“你叫一声。”
“霍……”周子璋闭上眼,实在叫不出口,涩声说:“我,我叫不出,你要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不行。”
霍斯予骂了一句“操”,似乎怒气冲冲,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
周子璋吁出一口长气,放下手机,手微微颤抖。这个男人几近毁掉他的生活,却要他以卑贱的姿态呼唤他的名字讨好他,抱歉,那已经超出他的底线了。
之后一周都风平浪静,林正浩和霍斯予都没有出现在周子璋的生活中。他每天住在宿舍,跟同系的哥们一块学习做研究,闲下来也跟他们一块出去改善生活,吹吹牛,日子过得平静中透着几分不安的诡异。周三下午他们系照例是讨论课,这天的论题分外激烈,几个师兄就五代十国期间的西域问题发生了争吵,等到吵完了大家才发现饥肠辘辘。这时候有人提议上北门的小食街撮一顿水煮鱼,这些大小伙子骨子里都有馋虫,最爱就着辣味啤酒论史家春秋,这一提议几乎获得全体赞同,于是一行数人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