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笑而不语,却毕竟机灵,先偷偷看了一眼霍斯予的脸色,发觉他面沉如水,立即明白不能造次乱来,他还未回话,霍斯予已经站起身,笑呵呵地说:“实在对不住各位,家父有事召见,我是不能久陪的了。”
在场众人一听霍司令的名号,没人敢再胡说强留,霍斯予走过去拍拍那经理的肩膀,笑着说:“把我寄在这的那只苏格兰威士忌拿出来,请大伙品一品。”
经理点头称是,忙命人将酒出来,霍斯予倒了一点先干为敬,又嘱咐他们尽管玩,甭客气,这才脱身出了帝都。
酒到底喝得多了,上头,有些晕,一旁的助理早照老规矩替他叫了司机开车来,霍斯予坐进车里,司机问:“五少,是回大院还是回您的寓所?”
霍斯予想了想,嘴角上浮,说:“去xx医院。”
他想去看看周子璋,那张脸没被抽过之前到底什么样,他忽然有些模糊。
夜深了,按理说不给家属探病,但所有的规矩定下来总有例外的时候,对霍斯予就是这样,他近乎长驱直入地将车子开进住院部,又堂皇冠冕地上了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那俩保镖快到下班时间,这时候正守着病房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猛然间看到霍斯予走过来,吓得跳了起来,结结巴巴说:“五少,您,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霍斯予皱了眉头,扫了他们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保镖赔着笑脸。
“忙完了,过来看看,”霍斯予随意地说:“人呢?怎么样?”
“还睡着呢,不过好像好多了。”
“恩,”霍斯予点点头,说:“把病历给我拿来。”
保镖忙将预备老板抽查的病历副本拿出来递给霍斯予,霍斯予坐下来,随便翻看,只见满纸都在控诉他下手如何狠,倒是看得让他笑出了声。屁话,不弄成这样,这个人会怕,没这份胆怯做底,你怎么在谈判中出奇制胜,彻底拿下这个男人?他边笑边瞧着那病历,忽然发现里头竟然还有肋骨骨裂、腹部瘀伤,肩背软组织挫伤等记录。霍斯予一愣,没记得自己有揍过这些地方啊,难道是骗周子璋来演仙人跳的那个小崽子干的好事?他瞬间恼火起来,好哇,老子的人,要打要骂轮得到你一个臭不要脸的小男妓,还想先搁些时候再收拾你呢,现成的事又来一件,不拿你练手都说不过去了。
他立即就想打电话给张志民,那位发小认识的三教九流多,手段比他下作阴毒,收拾这么个下三滥的小瘪三还真用不着霍五少亲自出马,交给张志民,自然有法子收拾得他永不超生。
就在此时,突然有护士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霍先生,里头,里头那位醒了。”
“哦?”霍斯予来精神了,合上病历,站起来说:“我进去瞧瞧。”
“那个,霍先生,”那护士踌躇着说:“病人刚刚苏醒,可能受不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