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包间门嘎吱一声开了,帝都经理笑着进来说:“五少,对不住,Eric今天病了,我再给您找其他人?”
“呦,感情那小子还跟女人似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张志民嘲讽地说。
这两人那经理一个也得罪不起,陪着笑说:“是真的,发烧都三十九度了,不得已才休息了一天。如果他知道五少今天晚上来,只怕爬都要爬来上班,我们帝都谁不知道Eric心里只有五少……”
“行了,少他妈忽悠我。”霍斯予不耐烦地皱眉,“发烧,我看他是发骚吧!别让我知道你骗我,不然你给他带话,他今儿个不来,往后就都别来。去叫其他人,你知道我的喜好吧?”
“知道,保管挑您满意的。”那经理点头哈腰地说。
霍斯予挥挥手让他下去,他也不是非要找个人来干,只是觉得心里空落,又憋着一口气,想找个出口来缓解情绪。张志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话,只劝酒,霍斯予又干了两杯,两人都是打小从军区大院里练出来酒量,彼此知根知底。正喝着,包间的门被嘎吱一声猛地推开,冲进来一个年轻男人。
他身材中等,四肢颀长,握着拳头一脸气愤难当,进门就冲他们喊:“你们俩谁是王朝铭?”
第2章
很久以后,等霍斯予真正认识了周子璋,他才明白在这一刻,要让一个平时循规蹈矩,凡事能不出头就不出头,安静温顺到几乎可以忽略其存在的小老百姓蹦出来责问“谁是王朝铭”时,周子璋的怒火得憋到什么程度。
一直到了事过境迁,霍斯予才知道,其实周子璋的性子很简单,简单到条条框框一目了然,在那个框架之内,你怎么欺负他,他都可以闷不作声,但一旦你超出那个框架,他就能豁出去,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但在当时,他并不屑于去注意一个小老百姓的情绪,就如所有趾高气昂的年轻人一样,他关注的只是自己。
霍斯予这样的人,金字塔顶端呆惯了,看其他人,不免带了俯视的姿态。这种俯视理所当然,尽管有所掩饰,但其中的轻蔑,却常常能令人轻易察觉。他不知道用这种姿态教训了多少在他面前洋洋自得的暴发户,或是不自量力想要跟他攀附关系的下层人。他眼神非常犀利萧杀,不怒而威,这点与沙场点将的霍将军如出一辙。因此,当他第一次见到周子璋时,他便是以这种凌厉中带了鄙夷的眼神打量这个冲到眼前的年轻男子,宛若看一个低等人种。
从对方廉价的白衬衫、料子粗硬的杂牌牛仔裤,一直看到他脚上不超过五十块一双的球鞋。
那天晚上,霍斯予的眼神成功地让周子璋原本兴师问罪,大义凛然的脸,刹那间蒙上一层羞辱的绯红。正是这一丝绯红,让霍斯予心中微微一动,顺势注意到这个莫名其妙闯入包厢的男人,原来长了一张相当标致的脸。而从衣襟处显露的锁骨,在夜总会包厢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莹润诱人的光,还有那义愤填膺又有些许胆怯的小模样,登时让他心痒起来,一股热流迅速涌向下腹,全身都蠢蠢欲动。这种情况并不常见,霍斯予微眯双眼,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微笑,举手止住了身边想动手的保镖,对坐一旁的发小,同为高干子弟的张志民使了下眼色,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发出一阵放浪的笑声。
“王朝铭,请你严肃点,我今天来,是想听你给我一个交代,给亚芬一个交代,你就算想始乱终弃,也得把问题说清楚了再说!”周子璋被笑得莫名其妙,顿了顿,换了种口吻,试图讲理。
张志民没憋住,刚含入嘴的一口酒喷了出来,笑倒在沙发上,咳了起来。霍斯予抽出纸巾,嫌恶地擦擦西服上被溅上的少许,皱了皱眉。
“笑,笑什么?人不能被你白白玩弄,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你做决定呢。请你拿出点做男人的担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