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憔悴的脸庞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唇色寡淡,仿佛七天七夜没睡觉似的,下一秒就要猝死在地。
琳琅随手扔了一排巧克力过去。
一只大掌啪的接过,连包装纸也没剥,张开两排整齐尖利的牙齿,直接吞嚼进肚子里。不管怎么说,进食之后,虽然还是一副暮气沉沉的死人脸,但多了几分人气。他摇晃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吊了吊软绵绵的胳膊,噢,原来没气了,他忘记氪金充值了。
他决定不勉强自己可怜的脚掌,干脆躺地上进行对话。
“计划有变,我建议立即进攻。”
“为……什么……疯……女人……”
男人撩开一点点眼白,有气无力。
“西洛帝国对信息素抑制剂的研究更近了一步,应该是出了二代。”琳琅眯眼,“我们的实验品如果不想功亏一篑,就得趁早投入战场,否则占不了多少的优势。”
祁方听得云里雾里,“可是情报还没有……”
“情报刚走,你忘了?”
祁方愕然。
挟持皇长子春之时,他的第一次热潮期阴差阳错地发作,琳琅与他亲密接触,用异能者浓郁十倍的能量密度压制住了信息素,密度越大,克制效果越明显。
但他这一次的热潮期发作,信息素浓度爆发到90以上,没有失去理智,言行举止跟正常人差不多,即使身处热闹的人群,也没有人发现跟他们同行的是一个热潮期的顶级alpha。
而这份恐怖的失控感,却微妙表达在了热烈缠绵上。
琳琅唇角被咬破了皮,现在仍微微刺痛。
“有道理……我先……睡一觉……再开会……”
黑眼圈气若游丝。
等他真睡完一觉,估计得进入下一纪元了。
琳琅朝着祁方扬了扬下巴。
祁方会意,双拳紧握,稳扎马步,气沉丹田,发出一声狂吼,“邬姐养了十个oga小情人,全他妈的都带球跑了!”
地上咸鱼般存活的男人立马诈尸,一骨碌爬起来,揪住发声的人,劈头盖脸就开骂。
“啊,你是蠢货吗,想男人想疯了吗!”
“你说你偷偷养一个也就算了,养十个你是要上天啊!”
“还带球跑,养孩子不要奶粉钱啊!想从经费里扣?你做梦!”
祁方抹了一把脸,“哥,你有没有发现,你高贵的唾沫喷错了方向。”
至于琳琅,早就找一个舒适的墙壁靠着了,含笑观看闹剧。
男人手指爬了爬凌乱的头发,愤怒驱逐了沉重的困意,眼睛血红,熬着一双黑眼圈,“骂的就是你,你老板搞事,你也不劝着点,想当人家的干爹吗。”
祁方:“……”
他这不是不敢吗,邬姐的武力值大家有目共睹。
男人又去盯琳琅了,语气不善,“你再乱搞,我剁死你。”
琳琅投降般举了举双手,很是无辜,“冤枉啊,大人,小女子一心明月向阴沟,您是知道的啊。”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启动手腕上的虚拟光脑。
“各位,开会。”
这边琳琅又娇滴滴来了句,“官人,你眼屎没擦。”
夜哥:“……”
风里雨里他neng不死她。
六月,西洛帝国的国花——芬利尔白玫瑰进入了最热烈的花期,帝国十七区到处弥漫着馥郁的芬芳。
而此时的女主苏早早,躲在一处阴暗角落,抱紧双腿,屏住呼吸。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她提起了心脏,直到错过远去,她才松了口气。
“啪。”
她没收住身体,柜子一开,猛地滚了出来,额头撞到地板上,发出一声痛呼。然而看到来人,她咒骂的话语顿时咽进了肚子,勉强挤出笑容,“春,你来了。噢,刚才,刚才我在柜子里想东西……”
“想什么?婚纱准备好了,小公主,你该穿上它了。”
对方温柔却不容置喙打断了她的话,“教皇跟主教们都在教堂等着你呢,别让宾客久等。”
苏早早的脸色立马白了。
两个月前,皇室在祈祷殿为皇长子设宴庆生,父子意外决裂,从那一刻起,苏早早便生活得水深火热。糟糕的是,那几天过后,她突然被人告知,皇长子春为她与官指婚——初步具有实权的帝国之子有资格做主高级官员的婚事,相当于一种恩赐。
可苏早早不想这么快结婚啊,她才十九岁,玩都没玩够,怎么可能愿意跳进婚姻的坟墓?令她心寒的是梵凛的态度,自从恶魔星系回来之后,他与她相处总是魂不守舍的,敷衍又散漫,苏早早气得够呛,更加不愿意委屈自己迁就狗男人了,她又不是没人爱,凭什么呀?
苏早早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摆脱这桩不满意的婚事,但事实上,她根本逃脱不了被摆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