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星际通讯结束之后,西洛皇室陷入两难局面。
一方面,他们低估了零号的战斗力,她以疯狂不要命的战斗方式,出乎意料截获他们的巡游舰,派出的外交人员全被对方拿捏,此战令帝国皇室颜面尽失。
而另一方面,对方要求释放冷冻舱所有“同伴”,他们的确担心这样一来,会助长对方的气焰,间接养成帝国的心腹大患。
对帝国来说,他们开展的古时代人类研究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专家们从苏早早身上推断出的“温顺”、“善良”、“老实”等性格特质,完全套不到她的同伴身上,对方狡猾如狐,阴狠似蛇,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凯森皇帝出于利益考量,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皇长子春是帝国皇室第一顺位继承人,天资卓越,为帝国民众所推崇,然而换回他,却要让出上万冷冻舱,谁也不能保证这里面有几个会像苏早早这样“善良淳朴”,不给帝国造成麻烦。
政客最是无情,帝国执政者亦是如此。
丈夫的沉默让玛丽皇后成日以泪洗脸。
美妇人不想坐以待毙,眼睁睁看自己后半生的依靠死在敌人手里。然而她只是个oga,手中缺乏实权,根本没有权力调动军队。不过能从一众年轻貌美的oga中脱颖而出,登上皇后之位,玛丽皇后的心计与城府自然也不缺。
玛丽皇后有意无意向苏早早这个“善良淳朴”的女孩子示弱,她跟帝国alpha精英们交往过甚,别人都传,元老院那个坐轮椅的怪物也对她情有独钟,不然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的女alpha不挑,专管苏早早叫“小蠢货”?
在玛丽皇后看来,一个男人能花心思给女人想昵称,不是“”的证据是什么?
苏早早本就容易心软,玛丽皇后一哭一诉,她满腔正义,抬脚上了公爵府。
不出意料,红公爵又在后花园,颇有兴致给红玫瑰花喂食“肥料”。身边依旧站着他的爪牙头目,审判军首领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幕,显然习以为常。
苏早早还没走近,余光瞥见袋子里带血的肉块,扶着身边的绿蕨树狂吐起来。
红公爵也不招呼她,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苏早早鼓起勇气。
“喂——”
对方一边拿着剪子,一边将肉块绞碎,慢条斯理投喂他的食肉宝贝,冷淡且傲慢的声音,“小蠢货,献身要有献身的态度,无礼并不会让女士变得更迷人更可口。”
苏早早当即气红了脸,“无耻!谁要献身了?!”
“那你来做什么?”
红公爵眼皮没抬。
“什么都没有,就想求人办事?你当公爵府是帝国大教堂?”
女孩子被他的气势逼退,流利的口齿也结巴起来,“你、你也是帝国的人啊,给人民办事不是你的责任吗?”
“人不是我挟持的,外交也不是我安排的。”红公爵不为之所动,“谁惹的祸,自己去收拾,公爵府又不是收垃圾的。”苏早早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我、我求你还不行吗?现在只有你能救春和那些人了,你、你就当做好事。”
“每一份乞讨而来的礼物,命运早已标好了价格。”
红公爵眯起一双灰蓝色瞳孔,“小蠢货,告诉我,你想要为他人讨要命运的礼物,那么,你今晚是否做好了相应的准备,留在这冰冷阴森的公爵府上?”
苏早早被帝国精英们捧在手心里,他们照顾她的纯真个性,至多开个略微暧昧的小玩笑,哪里像红公爵这样,都不带铺垫的,上来就甩出如此直白火辣的要求,她又羞又恼,更是避他如洪水猛兽,“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才不是那种邬琳琅随便的女人!”
红公爵挑眉。
邬琳琅,这个名字有点奇怪,但因为她是他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小标本,所以公爵大人勉为其难的,把对方拗口的名字记得牢牢的。
小蠢货生气就生气,还捎带上他的小标本干什么?
“不知道你们古人类是如何定义‘随便的女人’?”
红公爵决定为他心爱的小标本扳回一局。
“帝国文明虽然开放自由,同样也有自己的底线,无论什么性别,我们对忠贞看得很重,一旦确定终身伴侣,除非死亡,不会分开。你吃着帝国皇室的公粮,享受着帝国精英的追求,任何礼物照单全收,摇摆不定,却没有丝毫的回馈。”
元老院的第一政客摸着下巴,锋锐的言辞如机关枪扫射。
“莫非你想一直吊着他们,想要多处筑巢?小蠢货,说你天真,你又比你同伴要聪明多了,起码她现在逃亡负伤,而你被皇室庇佑,全身上下一块皮也没破,养得比小猪还圆润白嫩。”
筑巢是星际时代对某些女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讽刺,只要年满十八岁,女性便具有合法的生育权,而狼多肉少的局面又导致伴侣争夺战极为惨烈,有的倾家荡产,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苏早早终于被大魔王气哭了。
这一次不太一样,没有人立马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