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倾覆的大雪汹涌而至,就像,蓄谋已久的阴谋邂逅了突如其来的爱情。
他滚进了野玫瑰的荆棘丛里。
遍体鳞伤。
树的伤口流着甜蜜的血液。
一切风暴归于宁静。
“哒哒哒——”
金属推车越过一道道防护门。
“姑奶奶,开饭啦!”
祁方中气十足地吊着嗓子。
银白色圆形舱门从中打开,一身笔体制服的皇长子春含笑问好,道,“让我来吧。”
祁方看他熟练地接过推车,雪白手套握着金属手柄,姿态优雅,就连一个背影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他啧了一声,难怪称得上是全帝国的梦中情人。
只是小方哥哥原本一只脚都跨进舱室里了,结果冷不防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雪松混合着玫瑰的香味,陌生至极,好像在排斥着他这个只有汗臭味的直男。
第六感超准的小方哥哥默默地收回了脚。
“怎么不进来?”
里头的人诧异扬了扬眉,她坐在椅子上,背后被人体贴地放了软垫,海藻般的头发散开,覆盖了肩膀与手臂,模样极为慵懒。
而皇长子春绕到她的身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条红色丝带,捋起了她的长发,将耳边散落的发颇有耐心缕缕抓到脑后,并用丝带捆绑起来。
“今天是清粥,扎起来不容易被沾到。”
他一面温柔地嘱咐,一面冲祁方微笑致意。
……感觉毛毛的。
祁方再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找个借口赶紧溜了。
冥思苦想了半天,小方哥哥终于想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估算着琳琅喝完粥的时间,迫不及待敲门了。
开门的照旧是皇长子春。
“你跟我来一趟。”祁方压低了声音,“我有件事必须提醒你。”
“好的。”
春从善如流。
于是两人走到一处很少人经过的角落。
“都是男人,你不用骗我。”小方哥哥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
帝国皇长子细长的睫毛垂下,掩藏杀意。
“我骗你什么了?”
祁方做贼般看了看四周,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偷偷用了她的香水?”
“什么?”
他疑惑抬眼。
“我知道,禁止你洗澡,的确是难为你了。”直男挠了挠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是人质,又是那什么alpha,能力非比寻常,我们不敢让你碰到任何东西,包括水。”
小方哥哥心有余悸回想起末世的时候,那次任务比较艰难,他脏得发臭,就随便拿了女同伴的一瓶香水往身上喷了喷,因为怪好闻的,他喷得多了些,结果被女同伴揍得满头包,据说那是最后几瓶限量版香水,宝贵得能当收藏品。
从那以后,他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的口红、香水等东西,少碰为妙。
“春不明白阁下说的话。”
祁方心道,还跟我装傻,他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你不就是因为没洗澡所以偷偷用了邬姐的香水吗?”
春:“???”
洗浴跟香水能成立逻辑关系吗?
小方哥哥看对方这迷路羔羊的无措眼神,噎住了,难道他说得还不明白?
他只得换了个更浅显的说法,“其实吧,都是男人,臭不臭的无所谓,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用喷香水。”他含蓄地提醒,“你可能喷得太多了,比较浓烈,公共场合注意点。”
紧接着,对方病态苍白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