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娘有些难受,你且先放她——”大师兄蹙眉难安。
“怀贞,你想说什么?”
韦渊眼神淡漠如水,“师傅八抬大轿、三书六礼迎娶回来的女人,还不允许我抱她一抱?难道还要取得你们这群装醉的弟子认可吗?”
大师兄低额,“弟子不敢。”
夫妇俩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
“师娘……师娘没事吧?”三师兄公良瞻叹了口气,“师傅第一次这样训斥我们。”
四师兄雷青岭苦笑,“还不是你这个猢狲出的鬼主意,说是不好搅和其中,非要让我醉,这下好了,全暴露了,师傅定要狠狠责罚于咱们。”
三师兄没接他的话茬,他盯着大师兄跟二师兄看,视线意味深长。
“两位师兄千杯不醉,区区一坛梨花春,又是何故醉酒呢?”
疾步至内院,韦渊不发一言,一脚踹开了门,穿过层层纱帐。
他本想将人摔到塌上,抛到半空,不舍得妻子受皮肉之苦,又生生接了她,两人一股脑儿摔在地上。
琳琅率先爬起来,被男人攥住了脚踝。
“干什么?”
她睨过去,室内没有点上灯烛,只有窗开了半扇,映入半瓢月光,案台上压着的纸张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透出一股油墨的清雅气息。
“你可当我是你的丈夫?”韦渊低低地问,“你竟由他们那般行事,小子虽小,可也是年少慕艾的年纪,你怎么能纵容他们胡闹呢?”
“你宠你的小徒弟,我惯我的小徒儿,不成?”
韦渊皱眉,“那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你是内帷妇人……”
“内帷妇人?这么说,你是觉着我这妇人不庄重,要同我和离了?”
“你这是什么话?”韦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他,他知妻子强势,多是忍让,但有些原则绝不能轻易放纵,“我只是觉得你行为不妥,好教你明白个轻重缓急,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好。”她轻声应答,韦渊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她继续道,“那就和离好了,我不招惹你,我去招惹其他人。”
她一袭狐裘,清铅素面,仿佛要踏月而行,“韦渊,我也忍你很久了,你当我看不清你那小徒儿的狐媚之意?当着我的眼皮子,天天招惹你,你非不当一回事儿,说她孤苦无依,让我忍了又忍。像这般吃酒,她又多少次明着暗着扒着你?”
韦渊按着发疼的太阳穴,略有不耐烦解释道,“七郎是男儿,你要我说几遍?什么狐媚之意,他喊你一声师娘的,你别糟蹋了他!”
琳琅淡淡瞥他,“若她是个有龙阳之好的呢?”
“这……不可能。”
“算了,我累了,不想听你解释,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今晚就拟好和离书,明日等你签字画押,我就离开云鹤山,养我的面首去!”
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嘴边挂上“面首”这两个词?口口声声说和离,将他的情意置于何处?
韦渊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度燃起,他长手长脚,琳琅被他拧入怀中,吻如雨落。自定儿出生后,他忙于教导,夫妻二人许久不曾独处,这会拥她入怀,竟是万般滋味,如虫蚁蚀骨,一时片刻抽身不得。
“你发疯了不成,你放开,韦渊!”
长剑出鞘,银光湛湛。
“韦门主,请你,尊重你的妻。”
二师兄秦棠眼底泛着清幽的光。
“不然,便容她和离,做我大秦元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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