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咱们的小六什么时候不尿床的?”秦棠眉眼轻挑,坏笑不已,“从实招来,师兄就饶你小脚丫一命!”
“哈哈,不行,坏,师兄坏……”小六像一条小毛毛虫,东扭西扭,笑得眼睛冒出眼泪,“小六、小六……好小六才不尿床哩!”
师傅韦渊见了这师兄弟上和下睦的一幕,心头的一缕古怪烟消云散,不禁揽住了妻子的肩膀,感叹道,“他们师兄弟感情真好。”
琳琅皱眉,“在孩子面前,你别随便抱我,他们还没成亲,影响不好。”
韦渊脱口而出,“那二郎在雪地里不还抱了你?”
他这话一出,四下皆惊。
小六原本哈哈哈笑个不停,听见这话,差点喉咙岔气当场去世。
众师兄弟面面相觑。
秦棠指尖捏着一根红色鸡毛,噗通一下跪倒,额头磕在地上,“徒儿绝无冒犯师娘之意,请师傅责罚。”
韦渊有些头疼,祸从口生啊。
长公主巫马琳琅生了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眼尾细如柳梢,她盯着门主丈夫。
“你瞎吗,那是二郎同他们玩摸瞎子游戏,他把我当成大郎了。再说,你方才不也被你的小徒儿抱着吗?看着都那么高兴,我有说你了吗?你与七郎同睡一床,平日里搂搂抱抱,我不止一次提醒你,你却说是小孩子胡闹,做不得数,现在二郎无意碰了我,你又觉得委屈了?”
“韦门主,天底下的道理都是你家写的?”
韦渊被强势的妻子训得无地自容,磕磕巴巴道,“七郎……七郎是个男孩儿。”
琳琅冷笑,不再说话。
这理由她都听腻了。
“李千机,你缩到你大师兄后面干什么,给老娘滚过来!”
她拿出了针。
老五李千机看了看那寒光闪闪的针尖,身子哆嗦,哭丧着脸递出自己的手,试图垂死挣扎,“师娘,我、我手要写字做功课的呢,你轻点儿戳。”
琳琅瞪他,“你现在也知道你的手是要写字做功课的,平日里怎么见天儿就去掏鸟窝打马蜂,你没被马蜂蜇死真是老天保佑!”
老五的腿更抖了。
师娘,不带你这么诅咒小孩的。
在古怪的氛围中,师兄弟结束了量体裁衣之事,一行人慢慢往竹舍走。
大师兄元怀贞知晓长兄如父的职责,所以他今日注定不能当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了。
大师兄叹了口气,劝告道,“小七,我知你刚来,家中又没有依靠,需要得到师傅的认同与呵护。但是,凡事也得有个度。你虽为男儿郎,须知世上也有娈童一事,你总往师傅的怀里扑,师娘生气自然是情有可原的。”
奚娇娇的脸僵住了。
大师兄清清冷冷的,从不参与师兄弟打架斗殴的事情,对她也是默默的关心,从不需要回报,让她观感极好。如果家中的长兄在世,恐怕都做不到大师兄如此心细入微的地步,也因此,奚娇娇一向是很信服他的。
她被宠她的大师兄头一次训了,眼圈不由得发红,然而众师兄弟无暇顾及,因为他们的小六又开始骚操作了。
“大师兄,什么是娈童啊?”
小六睁大了小狗般的圆圆眼睛。
师娘说了,好孩子不懂就问。
面对小师弟求知若渴的灼灼目光,师兄弟的脸集体狰狞。
在剧情里,女主奚娇娇用了五六年甚至长达十年的时间,才把一群直男掰弯,而此时,少年们没有经历过怀疑自己性向的虐恋情深,正是意气风发年少轻狂,更是一群直到不能再直的大老爷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