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朔没有祭炼唐刀四制,本质上还是一个普通人类,面对黎漾这类强大的魔,一是逃,二是挂,别无他选。而且,他觉得唐大少爷很有可能会选择逃跑,世界上伟人圣人很多,但绝不包括唐朔,他嘴上说得深情款款,却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就能抛弃生命的扑火飞蛾。
唐大少爷最爱的还是自己啊。
果不出他所料,没多久唐朔又跑了出来,此次他精神恍惚,连经过自己身边也没发现。辜不负摊开手里的木牌,青黑色的短尾鸟,跟琳琅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琳琅的木牌被他注入了三分力量,含了一滴血。
“抱歉,黎公子。”
他如恶魔般低喃。
要委屈你,替我当一回替罪羔羊。
他唇边凝着一缕笑容,合拢手指,碾碎木牌。最后的证据湮灭成粉尘,从他的指缝间纷纷扬扬地落下。
接下来,他去找了琳琅,故意被魔鲤重伤,被拔了一扇又一扇的树根,胳膊与胸膛多处坍塌,正好掩盖了腐化的迹象。谁知道魔鲤更受不了他的激将法,竟想当着他这个情敌的面欺辱琳琅。辜不负改变计划,提前出手,“艰难”将魔鲤封印到一副花鸟画中。
入魔的黎漾最后一刻恢复意识。
“唧唧——”
白鲤视死如归,惨烈撞击着画纸。它并不是没有章法地乱撞,渐渐的,那纸上多了两个血红扭曲的字眼。
骨魔。
它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琳琅,与她同生共死耳鬓厮磨的,同样是披着虚伪皮囊的魔!
快逃!离开这里!魔在你身边!
辜不负故意挑了玻璃窗吻人,方便他将琳琅陷进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里,余光看不见旁边的画。而白鲤只看到男人的长腿和半张脸,他是那样的可恶,反复咬着琳琅红薄的嘴唇,黑色眼珠缓缓移动到眼尾,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着败者的一败涂地。
他是故意的。
白鲤的叫声越来越弱,纸上的血迹也在逐步消散。它悲哀又凄凉,透过窗帘,试图寻找琳琅,可它看不见她,自始自终都看不见。
它没能保护好它的姑娘。
白鲤绝望而无助。
到了最后,鲜血蒸发,一切都了无痕迹了。
辜不负这才把喘不过气的人放开,任由她伏在肩头,手指掠过她绯红的耳珠,插入发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香气冲入了他腐朽的骨架里,让他心甘情愿忘了自己的野心。辜不负发出舒服慵懒的喟叹,像一只敞开肚皮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儿。
“你……很高兴?”
他与她额头相抵,望进她这双漆黑如糖浆般的眼眸。
“当然高兴啦。”
碍眼的都清除掉了。
辜大才子凶巴巴地说,“以后我就在你脚下扎根了,哪儿也不去,你有事就玩玩树,没事就玩玩我,不许勾搭其他妖精。”
琳琅失笑,“怎么?咱们的大才子傲视群雄,就这么没自信?”
辜不负哼了声,“才没这回事。”
他是淤泥里开出的花,根系日复一日泡在咸水里,已然腐烂不堪。他把每一瓣花漆得光鲜亮丽,喷得芳香扑鼻,伪装到了极致,不过是为了——
带我回家,把我种好,风吹雨淋,老子罩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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