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大小公子是双胞胎遗腹子。
公子们长到四个月时,陆慕深找上了门。她躲了他大半年,借着各种人的帮忙,避开了他的耳目,让新生命得以安全降生。琳琅很清楚,依照陆慕深今时今日的地位,她瞒不了一辈子。
当然,她也没想要瞒他很久。
两只刚出生的幼鸟缩成一团肉丸子,乖乖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时不时发出娇嫩的哼唧声。
陆慕深原本要兴师问罪的话瞬间哽在喉咙。
小家伙们胎发浓密,皮肤红皱,像极了刚拔完毛的小老鹰儿,手指也小跟小鸟爪子一样。也许因为在睡梦中,他们小脚乱蹬着,小手努力要抓住点什么。
最外侧的哥哥使劲叉开手指,最后拽住了陆慕深的一片衣角,小小的爪子抓得很不牢靠,松了又抓,抓了又松,还啵唧啵唧地哼,仿佛埋怨着什么。
“……跟我结婚。”他嗓音沙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照顾你们娘仨。”
男人的心已经开始软化。
琳琅没答应他,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
陆慕深手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最终忍气吞声地走了。
但是已成气候的男人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靠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他疯狂打压贺曲两家,把曲父气得在家里不停地骂建国后成精的小兔崽子。
陆慕深硬是逼得琳琅改嫁。
人们不由得担心,这个水晶般美丽又易碎的女人是否能够躲过这狂风暴雨的侵袭?
在双胞胎快一岁的时候,迫于各方的压力,琳琅松口了,陆慕深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
也是从这天起,他没再看到琳琅的笑容。
她的温柔给了双胞胎,给了她爸妈,给了她朋友,唯独不给他。
“粑粑,要驮高高!驾!驾!驾!”
“粑粑,肚肚叫了!咕咕!你听,咕咕咕!”
“粑粑,吃,吃鼠鼠。”
“粑粑,尿尿!”
双胞胎生来就是一对小恶魔,专门来折腾人的。他们像无尾熊一样扒着年轻头疼的爸爸,懒洋洋晃着小尾巴,也不知道是在得意洋洋什么。
从第一次手忙脚乱冲奶粉,到现在熟练地换纸尿布,没有什么能难得到陆慕深这个十八般技能点满的年轻奶爸。
俩小皮猴一天天长大,很快就从大学毕业。作为家长,他跟琳琅一同出席他们的毕业典礼,还拍了合照。两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着剪刀手。
儿子们特地将生疏的父母围在了中间,挤眉弄眼,很是搞怪。
他离得她好近,挨着肩膀,紧张得令他呼吸急促。
这好像是结婚照之后,他们第一次拍的合照,第一张全家福。
阳光免费而灿烂,四周是年轻肆意的笑声,仿佛还能听见咚咚的心跳,那么蓬勃,充满朝气,有着无尽的希望。
像他第一次牵起她的手,总以为天不会黑,街角那棵香樟树也会一直香下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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