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家贺先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顿了顿,“你什么时候见贺叔叔食言过?”
“拉钩。”她孩子气得要求他起誓。
贺语冰失笑,伸出尾指,勾住她的小指,“拉钩。”
这时,旁边飘进一道声音,“可以开始了。”
正是脸色凉飕飕的陆慕深,他是“庇佑者计划”的主导人,由着他带一些人离开游轮。
有了贺语冰的自愿坐镇,别人也不好意思要求陆慕深留下来,这两人是主心骨,出力又出计谋,凭什么要求人家为你无缘无故地牺牲?
贺语冰用目光鼓励琳琅。
她咬了咬唇,狠狠甩了男人一巴掌,大声嚷道,“贺语冰,你王八蛋,你凭什么污蔑我!”
贺语冰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模拟琳琅的力度,一把洒到他西装上,声音则是稍稍提高,“你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说?他都当众亲你了,摆明就是余情未了!”
两人一路吵一路砸东西,在众人的劝架声中,挪到了门口。
琳琅的手拂上了金属门柄。
“夜晚风大,小心点。”
贺语冰的声音低不可闻,双手捧着琳琅的脸,深深吻了吻额头。
琳琅夺门而出时,看了他最后一眼。
依然是很得体的。
像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身躯高大,长腿逆天,穿着严谨到刻板的银灰色西装。他鼻梁高挺,鬓角裁剪得很短,没有年轻人莽撞到毁灭世界的野性。他用硝烟、砂砾和血砌成了自身的骨,半生都在开战厮杀,以致于指腹与胸膛都磨成一道厚厚的茧。
他浑身都硬得像钢弹壳,唯有唇是软的。
有了贺语冰等人的掩护,庇佑者顺利逃离游轮,上岸,焦急等待警方的消息。
赌城的夜晚纸醉金迷,连送到脸上的风也带着一股微醺的酒味。
琳琅掏出了歌剧票,皱了边角,借着河面的灯光,隐约看出剧名。
仲夏夜之梦。
翻开背面,力透纸背的锋锐字迹写着——
如果我没能活着,打掉孩子。
就连最后的,这男人依然克制得不肯说一句爱她,甚至是刻薄得没有人情。
他到底在想什么?
贺语冰拔出枪的那一刻,在想,他好像没有给女孩子写过情书,这对于每一个男孩的青春都是不可原谅的。
如果是十八岁的他,面对心爱的又将分别的女孩子,会写什么呢?
人间很好,认识你很好,吻你也很好。
但夏夜快过去了,我们该再见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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