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阴鸷,双手抓住红绳,猛地一扯,崩开了。
琳琅促急尖叫一声。
林羡鱼面无表情,拽住她手心,生生抠出了玉佩。
“不!你还给我!还给我!求你——”
她慌乱极了,泪珠子滴在他手背上,灼疼得很。
少年怒火更甚,扬手一掷。
那枚菩萨玉佩顺着敞开的车窗飞出去了,不知落到了哪里。
琳琅想也不想就要去找,没等她摸到车门的把手,又被地狱的可怕魔物紧紧擒住了脚骨,硬生生拖了回去。
“滋——”
女人的指甲在皮质座椅上划下扭曲的痕迹,如同最后求救的血书。
“老师……不舟……救我……”
“啪”的一声,皮带丢弃在驾驶座上,金属的响声尤为刺耳。
少年一手锁住她的喉咙,强迫人转过头与他亲吻。
除了喘息,车内再无哭泣的声音。
“宿主……”
系统弱弱提醒。
“你……你好像,刺激她过头了。”
林羡鱼一怔。
刺激过头?什么意思?
她不再挣扎了,也不再哭了,温顺而乖巧由着他摆动身体与双腿。凌乱微湿的长发墨莲般铺在车座上,珍珠耳环隐没其中。红得最显眼的,是她的唇,咬得沁出血珠来,像碎了的玛瑙。胸前的衣襟敞开,上面烙着他的痕迹,发青发紫,不亚于野兽肆虐。
“她的好感值……”系统小心翼翼,“就在刚才,跌到负数了。”
目标对象的好感值以零度为界,负数等同于黑名单,说明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反感的地步。
林羡鱼显然也是明白的,他浑身一僵,手还按在西装裤的拉链上,怎么也做不下去。
“……姐姐?”
他轻轻地唤她。
对方没有反应,她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眼尾泛着楚楚可怜的绯红,好像昔日那个欺负他的大魔头只是个幻觉。
这人原本是张扬又肆意的。
“琳琅?”林羡鱼强忍心慌,又低低叫了一声,手指触摸琳琅的耳朵,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反应也是最大的。而现在,她只是轻微瑟缩,又恢复成那副呆滞的模样,甚至隐隐透露出害怕、怯懦的情绪。
她怕他?
——她竟怕他!
杀人不眨眼的少年终于慌了,他搂起人,拍着她的脸,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不做了,你别怕,琳琅,你醒醒,你看看我……”
他是疯狂迷恋她的身体,渴望着完全占有,可他从来没想过因为这件事要逼疯她的。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她那样在意别的男人。他想要惩罚她,想要真正得到她。
好感度为负是什么概念?
她恐惧着他,厌恶着他,憎恨着他,再也不会冲着他笑了。
这绝不是林羡鱼想要的结果。
他哆嗦着嘴唇,沸腾的血液霎时冻结,笨拙地,将散开的旗袍盘扣给她系上。她低着下巴,呆呆看着,也没吱声。视线中的洁白手掌抖得厉害,完全看不出拿枪狙击他人的沉稳老辣。
“疼。”
她忽然说。
“疼?哪里?”少年紧张地攥紧衣角。
她摇了摇头,固执而认真,一遍一遍重复,“疼。好疼。有血,很多。”说着,瞳孔紧缩,仿佛遇见了可怕的洪水猛兽,脸颊微微抽搐起来。
林羡鱼眼珠子发红,脖子上冒出一根根青筋,他死死忍住了,“系统,她到底怎么了?你他妈快说啊!”
万人迷系统更崩溃,它是教人来魅惑众生的,又不是学中医,哪里知道她犯了什么病?可是宿主明显不太对劲,它不敢招惹,斟酌着回答,“宿主,我想可能是你做的,嗯,有点过火,毕竟心智正常、又自尊自爱的女孩子很少能接受这种,呃,强/暴……”
一般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喜欢这种强攻戏码吧?
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而且席琳琅又是个富养的千金小姐,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后更为出色,又被一众追求者爱慕,应该没受到多少的挫折。像宿主这种恐怖的行为,明显就越过了新娘的底线,最终导致目标对象全盘崩溃。
“——糟了!”
系统猛然想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尖叫起来,“宿主!完了完了!你暴露坐标了!时空执法者会逮捕我们的!”
这年过于顺风顺水,它差点都忘了,当目标对象的好感降到负数,其身上能量的波动会更为强大,直接影响到世界核心磁场,从而被巡逻的执法者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