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星光熠熠,颁奖典礼却成了席导公开求婚的最佳舞台。
等求婚的视频流出,全网掀起大片腥风血雨。
“啊啊啊,心疼我宴哥哥,连夜赶机,结果小姐姐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别说了,看我尤大佬一脸震惊,心痛到不能呼吸!好不容易重回天籁,风风光光给女朋友撑场子,结果这女人转头勾搭别的奸夫去了!哼!狐狸精!祸国妖姬!要来就勾老娘的魂,别动老娘的男人们!”
“楼上,更正,不是女朋友,是前女友!而且沈先生跟琳姐多年感情了,一个男人能把他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一个女孩子,修成正果不意外,祝他们百年好合!”
“我不站队,我就吃瓜!另外,日常赞美我家羡鱼哥哥的盛世美颜,这身紫色西装简直妖孽到要流鼻血,斯文败类的即视感,啊啊啊他笑了他笑了,小痣太勾人了,妈的老子双腿不由自主就软了!”
“歪,妖妖灵吗,楼上有人违法开车!性别为雄!”
“只有洒家注意到这四个男人无论是从颜值还是气质逆天到爆了好吗?”
“对的对的,主办方太有心计了,居然安排他们坐在一起,那养眼效果,分分钟就惹人遐想啊!完全挪不开眼睛!他们喜欢的女孩子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不,是全宇宙!”
“咳,老婆们,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这四个人一个是进行式,被我琳姐求婚了,两个是过去式,还有一个妾身未明……”
所以说,席导演是把整片江山美色都收入囊中了吗?这女人太可怕了,惹不起惹不起,大家伙洗洗睡吧。
不管外面的纷纷议论,琳琅的工作室当晚公布了婚讯,不长不短,就在两个月后,北市刚刚入秋,天气温凉柔和,是一个适合定终生的日子。
作为一个准新娘,琳琅已经被父母勒令,半年停止一切工作与活动,安安心心待嫁以及度蜜月。
在旁人看来,这桩婚事顺利得不可思议。毕竟新人的年龄差别,跨度将近十年的时间,不说老夫少妻,起码也是很有距离感的,尤其对方还曾经是自己的老师。
这就得说沈先生的性格魅力了,他本来的性子比较喜静,也不爱凑热闹,沈家底蕴深,养出了沈先生周正的风骨与温润如玉的气质,待人接客进退得宜,很少有人会对这样一位如切如磋、山月清润的大家君子生出恶感来。
席家父母本来还想着沈先生不知会便宜哪个女孩子,这下好了,兜兜转转便宜了自家,还反对什么啊?
等女婿上门,两老心态转换得飞快,立马从“沈老师”改口成“小舟啊”。
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也有另一层的原因。
尤家那个,着实厉害,被他弟弟夺权后,本以为会一蹶不振,哪里料到不到一年,这人又重回巅峰,行事更令人琢磨不透。但前头闹得事情实在是太难看了,他们生怕女儿会回心转意,而沈先生就不同了,毕竟是接触了多年的小伙子,也算是知根知底,门当户对,更重要的是他看女儿的目光温柔得能淌出水来。
有了席父席母的“父母之命”,两人的婚事迅速筹备起来。
沈先生很能干,把琳琅那一份新娘的活儿给包圆了,于是新娘子心安理得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再由沈先生哄着起床吃早饭。
这天琳琅很早醒了,掀了窗帘后洗漱一番就往客厅走去。
沈先生大手笔买了一套海景独栋新房,亲自装修跟布置家具,忙得脚步都快飞了,不过上午他会过来替琳琅准备早餐。席母知道后,忍不住戳了戳女儿的小脑袋,说,都是先生把你给惯的。
谁叫先生乐意呢?她也没办法呀!
琳琅闻到了厨房的香气,又瞧见沙发上有人端正坐着,背脊如松柏秀挺,不偏不倚,一手持着毛笔,手腕微动,渲染开墨迹。只见他穿了一件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衣,衣摆整整齐齐嵌入黑裤中,袖口一丝不苟折起,露出精瘦苍白的手腕。难得的是,这人解开了从不离身的旧式手表,就搁在玻璃桌上。
她悄悄走进,弯下腰,脑袋钻进了沈先生的颈窝。
对方被她突然袭击,皮肤上的细微绒毛霎时过电,冷不防愣了一下,笔尖的墨饱满成珠,颤动着,滴落到面前的一张即将完成的喜帖上。沈先生没有生气,反而轻声地说,“起来了?今天有点凉,衣服穿厚一点。”
妖儿狡猾地说,“是有点凉。可是我不想回去穿衣服,想坐沈老师的怀里。”
沈先生一贯是拿她没办法的,只好将双腿分开了些,并将毛笔提远了,免得墨珠溅到她身上。等琳琅一坐进来,沈先生视线落到她的后背上,丝凉的纯黑面料如水般贴着优美突起的肩胛骨,衬得肌肤愈发明净似雪。她头发还未梳,凌乱散落,有的滑进了锁骨之下,有一种不经意的靡艳。
他不自然挪开了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么多份喜帖,你要一个个来写吗?”琳琅注意到桌脚边的那数捆,不由得惊讶出声。两人的婚礼自然是不会马虎的,席家与沈家又是根深树大的人家,其中牵扯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单是名单的初步拟定就有一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