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听得他们的吸血鬼兄长大人平静地说,“从你们入住恩菲尔德的那一天起,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不得以任何理由随意破坏我的宝贝。现在,我希望你们给我无辜受罪的宝贝一个最合理最完美的交代。不然未来三个月内,你们的饮品将会换成劣质的动物畜血。
他眯起了那双冰冷的蓝眸,“这是对我宝贝最虔诚的忏悔。”
梵卓是个自律严苛的人,对女性始终保持一套完美优雅的贵族礼仪,不近不远,让她们感到舒服自在。上流社会的女孩子飞蛾扑火般爱上他,教养良好的皇室公主、美艳性感的权贵翻译、风靡一时的女明星全是他西装裤下的崇拜者。
保守风气盛行的世纪,这些女孩子摈弃了羞涩与腼腆,大胆而热烈追求他,勾引他,不少美丽尤物甚至表示愿意当他的地下情人,只求得他一夜宠爱。
无论她们使出怎样的手段,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是铩羽而归。
冷冰冰的高级政客抿着那性感的薄唇,说出的话永远都是礼貌客气的,像是“迷人的小姐”、“美丽的女士”、“尊贵的客人”这一类的标准用法。
女人们绝望了,基本都不指望有生之年,还能从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嘴里听出“宝贝儿”、“小甜心”、“亲爱的”等甜蜜到掉牙的称呼。
琳琅饶有兴趣地想,如果那些被他伤透了心的女人们知道,这块不解风情的寒冰以一种亲密情人的宠溺口吻,把他的城堡深情唤做宝贝儿,不知道她们会作何感想呢。
跳脱的双胞胎弟弟率先抗议,“哥哥,你这个惩罚太过分啦!动物淤血也就算了,还是过夜的,不新鲜,上回我足足呕吐了十六次!肠子都快翻出来了。”
梵卓面无表情,“那么恭喜你,现在你可以继续刷新世界纪录了。”
茨密希被哥哥大人的犀利噎得无话可说。
一反常态的,双胞胎的哥哥诺菲勒却没有像之前一样,跟着弟弟异口同声呛声老大。
他翡翠般琉璃剔透的眼珠子紧紧盯着一旁的女郎,她蓬松的卷发慵懒披散至足踝,薄暮的余晖散落在她的周身,好似簇拥的光环,黑发染成了金黄的色彩。与其说她是血族的亲王,在诺菲勒看来,她如同油画里的古希腊女神,无与伦比的美丽,致命的,让人沉沦的。
可这貌美的月桂女神,她的感情更像是一场随手给予的宠爱,漫不经心的,随意又任性。
就算是这样,他们兄弟俩为她打架,对方也只当是小孩子的胡闹玩耍,全程都不插手。
还是说,她更纵容的对象,是他的弟弟茨密希?
不甘心在诺菲勒的胸膛里发酵着,逐渐蚕食着他的理智领域。
“现在,去领罚吧。”梵卓扫了一眼诺菲勒,“三个月内,不要让我看见你们这两个西装暴徒。”
茨密希撇了撇唇。
诺菲勒转过身,一言不发往楼下走去。
兄弟俩的身影消失在挂着油画的楼梯间。
琳琅见没戏可看了,直起了身体,打算找另一个房间住下。
然而,她被拦住了。
拦住她的是一只干净修长的大掌,骨节细瘦,腕间干干净净的,苍白的皮肤上烙着淡青色的纤细血管,营造脆弱的美感。
“尊敬的卡帕多西亚殿下,难道您不应为这件事负责吗?”
琳琅闻到了暗含警告的无形硝烟。
“负责?”这女人比那对恶魔双生子更懂得伪装的真谛,闻言眉梢细微颤动,迷茫瞧着他,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男人高大的身影被夕阳拉得细长,有一小块的黑影遮住了琳琅的半边轮廓,剪出了魅惑的弧度。
梵卓的眼底幽深,“诺菲勒跟茨密希从来没有吵过架。”
更别说大打出手了。
双生子由于特殊的心灵感应,亲密无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一般来说,只有他们联合起来欺负他人的份。像这次恶劣的内斗,是始料未及的低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