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谁想到,他不到五年就变得厉害了。
表面上他爸妈是和平离婚,唐锐只能呵呵了,那后妈是他爸的初恋,有个比他还大的儿子。他妈林女士也不落后,在国外早就安家了,男友就等着她离婚。说爱他,戏唱得一个比一个足,为了追寻真爱,还不是转头把他扔下了。
大人们都是骗子。
在唐锐的眼里,曹家的长辈也是这样,帮着他爸妈来瞒他。后头他们让小闺女来送吃的,唐锐更加坐实他们的“罪名”——要不是心虚,怎么会加倍弥补?
但一样一样算起来,又关琳琅什么事呢?
大人造的孽,他居然让他小青梅去承担了。
唐锐被冷风一吹,心头彻底寒了。
他没办法动曹家的大人,就想方设法毁他们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女儿,难怪琳琅说他只会耍些阴私手段。
没错,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她说他脏,真没错。
唐锐恍惚想着事,耳边响起一片混乱的尖叫声,“锐哥小心!”
一束白惨惨的灯光刺得他眼膜发疼,差点流下泪来。疾风呼啸,灌进了衣领里,他立马偏转了方向,但已躲闪不及,砰的一声撞上了车头,摩托车飞出了好远,尾灯闪了几下便熄了。
格子衬衫晕开了一大团的血迹。
琳琅第二天才从曹父嘴里听到唐锐受伤的消息,曹母拿着抹布擦桌子,哼了哼,骂了声“活该”。
曹父瞪了媳妇几眼,“他爸妈在国外忙着生意,一时也回不了。现在人又在重症监护室里,没脱离生命危险,身边没人照顾,怪叫人担心的。”
曹母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
两人也清楚,那孩子对他们夫妻俩有心结。
“我去看看吧。”琳琅说。
“不行!”曹母头一个反对,自家闺女栽他手里还不够惨吗?
琳琅不说话了。
曹母刀子嘴豆腐心,没一会儿她就出门了,回来时满脸凝重,曹父问她怎么回事。曹母微微叹了一口气,“不但是头部受到了重击,他当时还护着一个小姑娘,连背脊骨也伤到了。好在那小姑娘只是受了点小伤,疗养几天就没事了。但唐锐……”
她没接下去说。
“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吧。”曹父惋惜,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子。
唐锐的父母一听他出事了,连忙赶了回来,连要紧的合作也推了。林女士隔着玻璃窗看向那个病床上插满了管子的少年,瞬间红了眼眶。
唐父沉默寡言,拍了拍前妻的肩膀。
唐锐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终于转醒,旁边是激动得流泪的父母,他动了动嘴,最终将驱赶的话咽回肚子里。
三个月后,唐锐恢复得差不多了。出院的当天,唐父在酒楼定了一桌好席面,邀请曹家过来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才算个人间烟火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