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檀木长盒里装了一套红色丝绒旗袍与其相称的昂贵首饰。
纪泽对于心上人是毫不吝啬的,单是这件梅红色的金绣旗袍就动用了上百绣娘耗时三个月呕心沥血赶制而成。
秦慧心显然也知道对方对她的情意,红唇扬起,颇有矜傲之态,“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泽哥哥能来就好,礼物不准备也没关系。”
她对于纪泽的态度也是不同的,之前有个富商送了她整整十二件生肖古董,她也只是淡淡恭维了一句,就让人收回去了。
“既然泽哥哥送来了,那我就去换上好了。”
秦慧心就像个得到了糖果的高兴小女孩儿,兴冲冲上楼去了。
从头到尾,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扫过琳琅的身上。
对于这类的万人迷女性而言,她已经习惯被男人高高捧起,对周围女人的嫉妒早就能做到熟视无睹了。而且,像琳琅这种从面相与身材来看只有中上之姿的女性,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对手。
因此被忽略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也没仔细看琳琅的脸,只当是她是纪泽找来衬场的名伶。
秦慧心对戏子向来也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女戏子。
戏子薄情,没了钱翻脸就不认人,她相信纪泽不会将心思放在这种人的身上。
“她就是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你别往心里去。”纪泽低声对琳琅说,竟然有一丝安抚的意味。
“秦小姐真是独树一帜。”琳琅笑了笑,也不甚在意。
秦慧心大概是将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与男人打交道之上,对于其他事就显得淡漠无情了——她甚至认不出来前几个月替她当了挡箭牌而流掉一个孩子的徐琳琅。
实际上,秦慧心对徐琳琅因她流产的事确实不放在心上,毕竟当时的情况又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选择的。
何况,徐琳琅本来就是她的替身,泽哥哥好吃好喝养了她那么久,替她当挡箭牌不是很正常的吗?
秦慧心觉得徐琳琅应该知足了,泽哥哥由于与她相似的眉眼,给了徐琳琅正妻之位,那么多的女人都眼红的位置,不过就是失去一个孩子而已,往后还可以再生,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秦慧心换衣服的时候,纪泽带着他的妻子去别处寒暄了。
其他人感到十分惊异,几乎难以将眼前这个气质如兰的女人与纪家那个少奶奶对上号。
他们看琳琅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估计也是被那天的事刺激大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么一番脱胎换骨的变化。
纪泽也受到了一些舆论的压力——他们纷纷猜测他与秦家大小姐的暧昧关系。
不过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他们觉得纪家大少最多是有些不厚道,让自己的妻子无缘无故遭了罪。
纪泽得体应对这一切。
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是心中有数的。这个男人懂得取舍,对一些议论并不在意。
他心里还装着秦慧心,一阵子之后,见她还没下来,不由得有些心生疑惑,便同妻子说,“我先去方便一下,你跟她们先聊着。”
琳琅乖巧应了,看他抬脚上了二楼。
秦家与纪家是多年的世交,两家来往频繁,纪泽对于秦慧心住的房间是了然于心,他毫不费劲避开了那些来往的人,轻车熟路来到了秦慧心的闺房门前。
门并没有锁上,反而开了一条缝。
里面有两人在争执。
“弗兰克,我说了多少遍,我跟子明只是朋友关系,是正常交往!”
女声充满着不耐烦,隐隐夹着一丝尖锐。
“正常交往?你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在他家里待了整整一晚上!你们一男一女的,在他家里,没回来!见鬼的正常交往!”
“男女之间难道不可以有正常的友谊吗?别用你那龌龊的眼神看我们!”秦慧心姣好的胸脯上下起伏,看得人眼珠发直,“还有,你别把华夏女人那一套出嫁从夫规矩按到我头上,你想限制我/的/自/由,门都没有!”
高大的卷毛男人怪叫了几声,似是有些暴躁,他说不过秦慧心,直接上前,大力扯开了她的旗袍,指着她锁骨上的红痕说,“你看,这就是证据,你出轨的证据,你别想抵赖!”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张,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向来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聪明了,她想着也瞒不过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是又怎样?我们一开始不就说好了谈恋爱不影响自由吗?凭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就可以在外面彩旗飘飘,在家里红旗不倒,女人就不可以找情人了吗?”
弗兰克咒骂一声,捏住她的皓腕,“你果然承认了,你这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决不允许其他男人得到你!你想从我身边逃开,想都别想!”
秦慧心还没见过他发怒的可怕一面,愣在了当场,紧接着一股委屈就涌出来了,她拼命撕扯着男人的衣服,“你这个禽兽,你居然强迫我!离婚,我要离婚!”
凭借着身高与体力的优势,男人轻而易举就将秦慧心放倒在床上,抬起她一条腿,就要横冲直撞。
她呜咽着,一副梨花带雨的姿态,“弗兰克,你这样对我,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之前,我先把你毁了。”男人冷笑着,毫不怜香惜玉。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