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最后还是没有造反成功。
解开衣服时,胸膛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甚至有血水随着他粗暴的动作渗出来了。
他低下头来要亲琳琅的时候,一根手指抵住了他张开的嘴唇,“路西法,你是不要命了吗?”
伤得这么重,还敢做坏事,是怕死得不够快吗?
“没关系,你就是我的解药。”路西法避开了她的手指,将脸埋在柔嫩的脖颈边磨蹭着,体温急剧飙升,显然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
琳琅翻了个白眼,坚决推开他,“我可不想在明天听别人说,所向披靡的撒旦大人,因为一夜风流,造成英年早逝的悲惨下场。”
贴在她身上的胸膛颤动了起来,发出几声低沉悦耳的笑声。
好一会儿,他抬起脸,与她鼻尖相抵,这个距离近得有些危险,“怎么,你怕守寡呀?”他尾音略微上调,缠绵绕在舌尖上,很有勾人的意味。
琳琅虽然被美色所惑,但头脑还算清醒,她示意路西法起开,自己反倒坐了起来,缓缓拉上了褪到腰际的纱裙。
路西法顺势躺在她睡下的位置,还有些余温,他双手抄着脑袋,眯着眼看她洁白无瑕的背脊,直到人穿好了衣裳,纤细的手腕往后翻,轻巧拨出在衣领里面的黑发。
有几绺打在他的脸颊上,不疼,香气很淡,像是新摘的山茶,皎白胜雪,比月光还要素雅清新。
琳琅随身携带药膏跟纱布,那是平日里有些小家伙爱胡闹贪玩,受伤了就哭着跑到她这边求抱抱。琳琅只能把他们的伤口给一并处理了。
她凑近看青年身上留下来的鞭伤,有几道很深,在血红外翻的皮肉里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明明伤得惨烈,这人居然还面不改色暴打了魔王一顿,抱着她走进宫殿,跟没事人一样。
琳琅伸手按了按那伤口。
他“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这会儿倒是觉得疼了,之前魔王大人逞威风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勇猛?”琳琅斜睨了他一眼。
“还不是为了要在女王面前好好表现。”路西法一边盯她上药,那低垂眉眼的认真模样看得一阵心痒痒,又捏了下巴,对准红唇深吻下去。
琳琅两手拿着东西,腾不开手,只好由着他折腾了好会儿,嘴唇麻木得快没感觉了,偏偏此人还乐此不疲。
路西法似乎想将这万年来得不到的亲密在一夜之间都补回来。
对方那种饿狼的幽暗眼神,给琳琅一种异常恐怖的感觉,好在他只是想收点儿利息,睡觉的时候搂着她虽然不太规矩,但始终没有动手。
当然,撒旦大人要是真敢动手,她也不介意让他体验一回踹下床的新奇经历。
路西法成了地狱的新主人,而琳琅是他藏得严密的女主人,除了一些重要的心腹,很少有人能窥见这位夫人的真容。
路西法的堕天之举震动了三界,撒旦之名远传,有人唾弃辱骂,有人狂热追随。
可是琳琅的名字却鲜少有人提起。
为了保护她不受流言蜚语的侵袭,神与路西法不约而同隐瞒了她的身份,就这样,伊丽莎白之名成了天国的禁区。
有些人还猜测她是人间的少女,有一次去教堂祈祷,由于长得貌若天仙,就被路过的撒旦给看上了,二话不说,掳回地狱当了他的新娘,再也没出来过。
琳琅把这些流言当作乐子一样听了。
这会儿,那个传言里凶神恶煞、强抢民女的魔鬼撒旦正在娴熟搅动着浓汤,细长的手指好像跳舞一样。
另一个被他收作小弟的独角魔王蹲在灶前,张开嘴,呼啦呼啦烧着火。
地狱环境恶劣,许多植物跟果树都种不活,长得都是一些荆棘之物。琳琅又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在天国吃得是最精细的膳食、最甜蜜的浆露。路西法不想让琳琅受委屈,因此闲暇之余迅速练出一门好厨艺,可见天赋超群。
最近大魔王还兴致勃勃折腾起了种花。
锅里是鲜美的小蘑菇鸡汤,炖得火候刚好,魔王陶醉闻着,越凑越近,灶内的柴火噼里啪啦爆了,一不小心就把绿头发给烧着了。
魔王小弟惨叫着跑了出去。
琳琅倚在门边,笑得乐不可支。
路西法舀了一勺子的鸡汤,金色的油面被他拨开了,吹凉了递到她嘴边,“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