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骨碎裂。
底下只剩下一条血红的、长长的痕迹。
触目惊心,又充满绝望。
“真可惜,只有阎王能听见您的话了,以后说话要趁早,不是谁都有耐心听到最后的。”六哥松了手劲,又收回了那条红绫,仿佛爱抚情人似的,缠绕在冰白手心,他低头嗅了一口,是仇人芬芳的甜香血液。
嗯,还是肉肉的血,更让他想喝。
待事情了结,贵春进来收拾残局,听老祖宗说,“给他准备一副铁棺,铁链锁着,镇在我张家祖坟之下。”
他如沐春风,“我要这仇人,永生永世,做我张家尸奴!”
“是,干爹。”
六哥带来一批人手,等到督主下令,他们马不停蹄搜查院子,掘地三尺也不放过蛛丝马迹。
六哥进了主厅,忽然他走向桌椅,低头嗅了一嗅椅子。
他皱了皱眉,又凑得近一些,最后半张脸贴着板面。
正好看见的贵春:“!!!”
老祖宗您在干什么?!
小干娘的洗澡水已经满足不了您,现在都要对别人家的椅子下手了吗?!
“这椅子,带走。”
六哥独独指着它说。
贵春:小干娘救命,老祖宗他又染上恋物癖了!
隔天,般弱就收到了贵春的求救信,要她再扮成小宫女出宫一趟。
地点,东缉事厂。
俗称,东厂。
哦豁!
这就是男主的老巢,她去了还有命?
不去!
墙头草的绿茶看到最后一行,贵春说老祖宗明日想要外出散心,目的是各种玉势小店,六哥想用到谁的身上,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般弱:“……”
捏着信的小胖手微微颤抖。
变态变态变态变态!!!
等等,她好像买过这玩意儿送给六哥?
般弱捏着下巴,决定像鱼儿一样,遗忘这件蠢事。
她当初买的时候,是出自非常纯粹的送礼心思,谁知道这就是一个轮回,搞不好她真的会被搞!
呸!
乌鸦嘴!
般弱收拾心情,又出宫去了,贵春在外头亲自接应她,般弱一路上畅通无阻,她怀疑有人专门打点过。
这就是找一个大太监当小情人的好处吗?爱了爱了。
她爱个屁。
她真的会被搞的呜呜!
当般弱被六哥牵入一个偏僻小胡同里,越走越暗,随后便看见一处院子,般弱没听见什么凄厉的叫声,但是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血味。她转头看向主人,他冲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随便看看,没什么好怕的。”
随后般弱就参观了插针、刷洗、抽肠、弹琵琶等等有名酷刑。
她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六哥却是很有兴致,带她一间间看过去,俱是惨不忍睹,血水遍地,到了最后一间房,干干净净的,只有一张雪白的象牙床,般弱紧绷的皮松了下来,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六哥你休息的地方吧?”
“算是。”六哥含笑,“在这里剥皮最安静。”
妈耶!
那不就是你的手术台!
般弱头发炸裂,转身就想跑,她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原来是这样,它像是新的那样呢,呵呵。”
“是新的。”
六哥轻抚着她的手臂,倏忽膝盖猛地一顶。
般弱被他拨上了象牙床,六哥欺身而上,双脚把她的膝盖岔开,双手则是撑在她的腰侧,“听说你要来,专门为你准备的。”
绿茶哭了。
不带这样吓唬女孩子的。
六哥抬起手掌,指尖从她的颈后缓慢滑下,宛若一柄小尖刀,“六哥最绝的活儿,你知道是什么?是活剥。拿一把锋利的,薄薄的刀,从背脊这里,慢慢划开两半。然后呢,刀刃再弯一下,伸到里边去,将肉骨跟皮剥离开来……”
他的指尖又从脊椎游到了肩胛骨,仿佛格外钟爱这一对蝴蝶翅儿。
般弱被他摸得汗毛直立。
她实在是受不住这种凌迟的气氛了,主动坦白,“徐羡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就是害怕!”
六哥好像没听到,长指擦过肩胛骨,又滑向前边,“像这样,像蝴蝶展翅一样,把手臂的皮脱下来……”
“六哥,你听我说嘛!”般弱没办法了,抱住他的腰,一副娇滴滴的可怜语气,“人家还不是怕你得到之后,玩腻我了,就一脚踢开,我就是未雨绸缪罢了!”
六哥淡淡道,“那昭仪未雨绸缪得可真够远的,连那么烫手的名册都敢拿,想来是极为喜欢死无葬身之地这个死法的。”
般弱:“!”
雾草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般弱不太高兴,“我拿怎么了?”
“昭仪喜欢拿,那便拿去吧。”六哥眼皮都不带撩的,“只是这京城,可不只是我这么一双眼,等到东窗事发,谁会是新的替罪羔羊呢?咱家很期待下一个徐羡。”
又威胁她!
般弱气呼呼的,“你明明可以抢的,你非要恐吓我!”
“咱家不抢。”六哥看她,“昭仪给我的,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