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草!他不是在锦衣卫那地盘蹲监吗,怎么还能招摇过市呢!
锦衣卫小哥这事儿办得不地道!
般弱撩开半边帘子,小声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六哥一袭青金色暗花曳撒,鸾带垂着长穗,手里玩着一块鹦哥绿的翡翠佛。他站在昏沉的底色里,令人捉摸不清神色。
六哥面带笑容,“大牢蹲久了,闷,出来走走,你是来找我的吗?”
般弱在生存跟死亡中选择了前者,撒谎都不打草稿,“对呀,我是来找你的,但我没有门路,没敢进去,就在外头站了一会,我藏得紧,你出来可能没发现我。”
六哥哦了一声,他手掌扶着马车边缘,长腿潇洒跳上来。
“嘭!”
般弱被他扑得后仰,车夫担心问了一句夫人没事吧,般弱瓮声瓮气地说没关系,让他先绕着街道转两圈。
六哥淡笑着,将般弱拉到腿上,他一只手玩着佛,另一只手则是拨弄般弱的后颈,“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哪儿野去了?”
般弱眼都不眨,找了另一个借口,“我去田庄看猪去了。”
对不起猪猪,为了妈妈,你就当一回挡箭牌吧!
“看猪?”
他哼笑一声,慢慢低下头,鼻尖碰着她的手,幽幽道,“肉肉确定吗?”六哥说了一句让般弱魂飞魄散的话,“那你这手上,怎么是其他野狗的味道呢?”
般弱:这他妈都能闻出来?!
太监的香水总是持久得离谱!
他眸光愈发危险,“肉肉,对六哥说谎,是在期待六哥惩罚你吗?”
“我没有——”
“噔!”
六哥眉眼漫不经心,撩开袖袍,袖箭流星般插进了暗格,小女孩惊声尖叫。
般弱深吸一口气,见瞒不住了,就拨开暗格,把小姑娘抱了出来,她手掌安抚着对方的后背,“没事的,爹爹不会凶你的。”
六哥身形一顿,“爹爹?”
“是啊,爹爹,我给你找个女儿。”般弱眨眼,“六哥,你想呀,日后我跟了你,肯定没有孩子的,所以我就出宫,提前找了一个,等把她培养的乖巧懂事——”
小女孩突然挣开般弱,像一头发怒的小牛犊,恶狠狠咬向六哥的脖颈。
六哥抬臂挡住,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小女孩满眼恨意。
没一会儿,六哥的袖口就滑出一丝血线,他凉凉看向般弱,“乖巧?懂事?她是把我当仇人吧?”
般弱急中生智,也嗷呜一声咬住六哥的手臂。
六哥:“?”
这祖宗怎么也疯了?
般弱咬了一口,抬起头,非常真诚地忽悠他,“这是小腰那边的习俗,认爹都得咬一口,表示血浓于水。咬得越狠,就代表她越认可你。好了,小腰,快松口吧,你爹爹已经感受到你的心意了。”
般弱特意遮住小姑娘的眼神,把她搂进怀里,“你爹娘不在了,往后咱们就是你的家人。”
小姑娘闷声不吭。
般弱不敢把这个小炸弹留在身边太久,连忙把她送到私宅,嘱咐了一番后她又上了马车,六哥也没处理伤口,而是拨开般弱咬的那一边,浅浅的牙印,并不深。
般弱狗腿跑到他身边,吹了吹,“不疼,不疼。”
六哥撂她,“你说不疼就不疼?咬的又不是你。”
“那给你咬回来好了!”
般弱伸出手臂,肉痛不已。
六哥神色带笑,却夹了一丝说不明的阴影,她身上的味道,是出自西厂的,而能用这种异香的,也只有一个人,他慢吞吞地,将般弱的手臂反剪到腰后,他一只手压住,另一只手则是拎着那尊翡翠佛,贴着她的颈骨而下。
般弱的胸口被冰了下,她呜咽了声,“……六哥!”
“嘘,别说话。”
六哥环着她的腰肢,语气轻轻柔柔,“是六哥没用呀,刚停职审查,你就胆儿大了,敢对六哥说谎,那朝着佛祖,你就不敢罢。”他神经质般地笑,“佛,你在这里待着欢不欢喜?要不我给您换个更舒服的地儿盘磨?”
他唔的一声,跟般弱笑道,“你想不想知道,太监都是怎样养玉佛的?”
般弱见他又要发疯,立马盘他的腰,磨他的唇,往常都是很好使的,六哥其实很容易满足,碰一碰他都能升天。
但今天似乎失效了。
六哥紧闭着唇,眼是冷的。
般弱捧起他的白皙下颌,吻得双眼带泪,“六哥,我想进去,让我进去好不好。”
啧,又想用眼泪让他服软。
这祖宗总这样。
“六哥,求你了,我渴死了。”
六哥冷眼瞧着她的惺惺作态,心中淡嗤,就演吧,看装不死你。
可他一个没根儿的太监,在她面前,男人优势丧尽,天然就是自卑的,根本经不得她的求。
最终,在般弱的软磨硬泡下,六哥微微掀开唇缝,她当即欢喜游了进来,与他的冷舌交缠。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主动,却是为了蒙蔽他的耳目,让他像傻子一样,无视她的马脚,不追究她的端倪。
“六哥……别生气了呗。”
九千岁面容昏暗厉艳,黑漆漆的眼珠从她胸口爬起。
“六哥不生气也行,乖乖,叫一声小爹爹来听听。”
般弱强忍羞耻。
“……小爹爹。”
艳鬼般的小爹爹低下头,从般弱的心口叼出那一尊翡翠佛,红唇咬着,又轻轻一呸,那玉佛就滚到他脚底。
手指插进黑发,与她极致纠缠。
意乱情迷,六哥突然撂了狠话。
“再有下次,小爹爹不介意阉了那野狗。”
般弱听到这话,被口水重重呛了下。
老祖宗啧了一声,又恢复了往日的浪劲儿。
“看看你,吃的到处都是,不讲究。”
他颇有耐心地伸出拇指,一丝一缕地擦拭干净,再吮进唇中。
“没咱家收拾,你就成小脏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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