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勃勃地指点,“前头不行,你可以用后头嘛,不要太过拘泥,这样,朕给你找个会伺候的娈童——”
“圣人。”
张夙生面带笑容,一身五毒艾虎补子蟒衣,面如冠玉,红袖翩然,又仿佛是当年金銮殿前惊才艳绝的少年状元。
那笑意薄凉,不达眼底。
“您日理万机,奴后/庭这区区小事,怎能让您烦忧。”
四周熙熙攘攘,少年天子却浑身发寒。
直到张夙生移开目光,他才轻不可闻松了一口气。
这一幕自然被百官收在眼底。
“……废了。”
首辅叹息不已。
好好的少年天子,竟被一个权阉养废了。
可他们又能说什么?
自从张夙生这个权阉入主司礼监之后,这个国家的命运就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他年纪轻薄,却对政事有独特的见解,甚至可以说是洞若观火,老练狠辣,在他的镇压之下,松散成性的百官反而呈现一种更威严公正的秩序。
不是天子,胜似天子。
虽是千岁,胜过万岁。
如此权势滔天的阉人,谁敢做他这三尺血锋的剑鞘?
张夙生又说,“万岁爷久坐半日,不如四处走走,赏一赏节景。”
“使得!使得!”
天子忙不迭就答应了。
仪仗路线是安排好的,通往新宫妃的红粉墙瓦。张夙生站在阴影下,有些漫不经心。
“咦,这里的石榴开得真好看。”
少年天子起了兴致,“是新人住的地方吗?”
好了。
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
张夙生乌眸沉暗,接下来,就看她的通天手腕,怎么哄得万岁为她神魂颠倒。
突然间,他掠过地面。
热乎乎的。
金色的。
张夙生眼角狠狠一抽。
他就知道那货色没个安分的。
他、就、知、道!
怎么就信了她呢?怎么就!
说时迟那时快,张夙生快走几步,嘴上一句,“万岁爷,莫要走得这般快——”
他狠了狠心,偏过脚,踩在那团碎金上。
刹那,空气寂静。
“噗哈——”
少年天子笑得前俯后仰。
“万岁爷。”
张夙生无奈道,“看来今日您要自己先回去了,奴衣衫不洁,需要更衣。”
“好好好,你更,你更去!”
天子很给面子,转头就走,还招呼别人不要多看。
张夙生站在原地,等耳目都走得差不多,他才阴着一张脸。
“五!花!肉!小!王!八!滚!出!来!”
这次他不把她的小猪蹄子煮了吃了,他跟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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