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6 章 网骗白月光(42)

她小心翼翼摸了一遍,又心满意足关上盒子。

她决定了——

哪怕弟弟长得差了点,头发少了点,身高矮了点,她都可以!

而白糖棒冰想着法子哄她高兴。

般弱甚至在中途听了一段相当喜庆的二胡,差点渡得她起了结婚的危险念头。那老爷子一拉完,冲她笑了笑,立马收拾工具,转身隐没在人群中,一派仙风道骨民间高手的气度。

当般弱从银器店里走出来,手上也多了一个猪纹银手镯,尺寸相当合衬。

白糖棒冰软软地问,“姐姐现在高兴吗?愿意见我吗?”

般弱被这一通收买,铁石心肠也软了,哪里还有不情愿的?

“愿意!我非常愿意!”

白糖棒冰用一种甜到腻死人的声音说,“那别往前走了,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的柳树下,穿白色棒球服的。”

白色棒球服?

那肯定是个品味不错的弟弟!

比如柳絮翩飞,那人高高瘦瘦的,穿着棒球服,明媚的日光洒在少年青涩帅气的脸庞上,他正满含深情望着自己!

哦靠,这谁顶得住奶狗的荷尔蒙。

般弱靠着自己的神级脑补,心窝瞬间甜到不行,她先是矜持撩了下额头两边的须须,还故意折弯了点,好营造御姐的风情,下巴微敛,挺胸收腹,没错,就这样,然后她再来一出裙摆飞扬——

扑、扑街了。

般弱飞到半路就坠机了。

柳树是那棵柳树,棒球服也是那个棒球服。

年龄放大一倍她也就不说什么了,但谁来给她解释一下秃顶、啤酒肚、体毛旺盛是怎么回事?

你他妈的人字拖还穿了个渔网袜子!!!

颜控小绿茶被当场丑哭了。

那穿着白色棒球服的中年男人看了她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走过来,“难道你就是冰糖雪梨?”

声音还是低沉浑浊的,根本不是奶狗音!

般弱注意到了他手里的物件。

变声器。

那一下子,对于般弱来说,不亚于魂堕地狱。

好的,她魂飞魄散了。

好在般弱精湛的演技随时在线,她旋转了下裙子,诧异道,“什么?什么冰糖?我只是个过客,不卖冰糖葫芦的,你找错了!”

随后她撇开人,走得又急又快。

活像后头有鬼追一样。

中年男人也趿拉着一对人字拖,跟着她跑,“不对,你肯定就是冰糖雪梨!”

她逃。

他追。

网骗让他们插翅难逃。

般弱棋高一着,最终还是逃掉了。

她躲进了最开头的那家冰饮店里,就在收银台的桌子底下——是好心的服务员小姐姐收留了她!

她抱着小膝盖,害怕彷徨又无助。

今天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般弱永远都忘不了那一颗光亮的脑袋!那十月怀胎的肚子!那令人害怕的浓密体毛!还有一口臭得她能昏死过去的黄牙!

她没有爱了。

她没有心了。

她只想自闭呜呜呜。

般弱哆哆嗦嗦捧着手机,不停翻找着联系列表里的人。

她要找个美男子来拯救她摇摇欲坠的审美。

首先鹿嘉和跟一众哥哥肯定要排除的,而她中意的小师弟们,清一色的奶狗,般弱一听到他们的声音就想到了白糖棒冰,噩梦重新浮现在眼前。

所以她翻来覆去,最后竟然只有薄妄这个人选了。

天哪!她的朋友圈这么失败的吗!

这人渣肯定会狠狠嘲笑她!

般弱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拨通了薄妄的电话。

他似乎刚睡醒,语调懒洋洋的。

“祖宗你好,祖宗再见。”

般弱忍气吞声,“你来接我行不行?我,我,我快不行了。”到最后隐有一股哭腔。

他猛地翻了个身,又想起了什么,重新躺下,淡淡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儿需要吩咐哥哥去做。”

般弱委屈极了,“呜呜呜,我想见你,想摸你的头发,你的脸,你的腿。”

那头呼吸一顿,仿佛卷入了什么惊涛骇浪的情海里,被绞得片刻没了声息。

“哥哥你还在吗。”

小绿茶抽抽噎噎。

“哥哥,来接我好不好,我受不了了咦呜咦呜。”

薄妄沉默,“这次是你要见我,所以,你要学会——自己来找我。”

般弱连忙追问,“那你在哪儿?”

“在津海。”薄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冷了下来,“我把那栋小洋房买了下来,就是那座陪你高考的小房子。”

般弱立刻说自己要买票过去。

薄妄到底没舍得让她费心,“行,我帮你买票。”

而般弱看了看发过来的时间,对比了app的时间,不满道,“你为什么不买最早的一班呀!我还要等一个小时!”

小祖宗脾气又上线了。

她就没乖过十分钟!

薄妄冷笑,“就你这个哭哭啼啼的状态,精神也不好,万一急急忙忙的,出事了怎么办?我拿什么赔给你哥?你先去高铁站,买点东西吃,在那里冷静坐上一个小时,然后再来找我!”

态度颇为强势冷漠。

般弱瘪着嘴,“知道了。”

“叮咚——”

门铃一响。

薄妄下去开门,一道身影如小炮弹般冲上来,她双腿一蹬,直接挂上了他的腰。

薄妄底盘很稳,只是晃悠了下,又抬起手,稳稳捧住她的小臀。

他还没问一句怎么了,这个小祖宗就哭得死去活来的,不停摸着他的头发和脸,他的鼻子险些没被摁歪。

她是怎么哭的呢?

“网骗!我被网骗了!超可恶的!头发!头发!呜呜呜他秃顶了!脸上长了19颗痘痘,10颗是红的,8颗是白的,还有1颗流脓!呜呜呜他还没有腰,肚子大大的,像皮球一样——”

薄妄:“……所以这是你薅我头发、插/我鼻孔、顺便扒我衣服的理由吗?”

般弱仍在呜呜地哭。

她开始亲他。

这种亲法特别恐怖,像啄木鸟一样,嘟嘟嘟啄个不停,疯狂且暴烈。

没几分钟,薄妄脸上全是唾沫渣子了。

他:“……”

这祖宗疯了吧。

薄妄想去洗手间洗把脸,被她扒着裤子。

“干嘛?”

“呜呜呜哥哥我要看你腿毛!超性感的腿毛!我要把它们拔下来,日日瞻仰,虔诚供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