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回了宫……”
探子把头埋得更深。
“是跟着反贼一起回来的……皇后娘娘在金銮殿上,和反贼,共坐龙椅……”
“有锦衣卫混在公公里,看到,皇后娘娘好像是自愿的……”
“嘭!”
椅子四分五裂。
黑貂披风也被男人踩在了脚下。
天子眼睛发红,语气冰冷。
“让神机营停止突袭。”
“传令西厂,仔细彻查,皇后所为。”
八响过后,空中弥漫着滚滚浓烟,又突兀安静了下来。
“神机营……撤退了?”
众臣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这不像是陛下的作风啊。
陛下讲究一击必中,永绝后患,常常打得人措手不及。像今日这般畏手畏脚,虎头蛇尾的,倒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让臣子们很是匪夷所思,思考起更深层次的战略。
燕恨水扶着般弱的腰。
这个祖安小暴躁竟然罕见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这种高等级的表情。
“我那愚蠢小侄儿,对你倒是一往情深。”
般弱感觉腰间的力度越来越紧,当即使出妖后技能,娇滴滴抚着他的胸膛,指尖画着小圈圈,“可妾身被您的风姿所倾倒,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小皇叔一下子被她恶心的语气打回原形,抖了抖鸡皮疙瘩,瞪她,“好好说话!别发骚!”
般弱从善如流。
见她乖了,漂亮小皇叔心满意足了,决定给她点牌面,跟他的女人,不作天作地怎么行?“你看看,这里有谁得罪过你的,我砍了她的脑袋给你消消气。”
般弱顿时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好多人的脚开始抖。
比起陛下的喜怒无常,他们更害怕这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小皇叔啊,对方被称作血观音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的,那些戎狄人看见他就闻风丧胆,没有再战之意。更别说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连跑也跑不了多远。
般弱还没说话,她的前任婆婆就哭了。
在太后的心目中,这个儿媳妇心胸狭窄,第一个干掉的绝对是她这个恶婆婆。
般弱若是知道太后的内心想法,一定会竖起大拇指。
在认知这方面,您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太后的哭声震天,远远传了出去,好几个老太监劝着止不住。
金銮殿只剩下一声声杀猪般的嚎叫。
燕恨水挖了挖耳朵,“来人,把这老婆子的嘴——”给封上!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昂首挺胸站出来了。
“大晋以法治国,以情治国,更以孝悌忠义礼义廉耻治国,燕王谋国,叛君,夺妻,恐吓皇嫂,该如何面对天下之人?你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就不会心中有愧吗?”
燕恨水半点都不买账,用傻子般的眼神丢了过去。
“你有病吧,你就是个小宫女,知道个啥玩意儿?要不是先帝那狗东西骗我吃了毒药,我能长得这么辛苦?他功课不好,人缘不好,还老抠门,干啥啥不行,贪花好色第一名,大晋的气数没被他耗尽真是走了狗屎运!”
跟般弱混了半个月,燕恨水与时俱进,单一的口头禅丰富了很多。
“大娘,好吧,皇嫂,你跟那狗东西厮混多年,应该知道他做了不少的亏心事吧?知道自己比不过弟弟,就下毒,还蒙骗他老爹,篡改了诏书,自己上位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狗东西一样,表面笑嘻嘻,背后插俩刀,我被你霍霍得还不够?行了行了,别装出那副可怜样,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涂的厚粉都能下面了,怪恶心的。”
太后气得脸色发青,捂着胸口,手指指着,半天说了一串“你你你”。
她白眼一翻,险些昏厥。
太监跟妃子们乱成一团。
燕恨水击掌,御医火速来了。
他斜了一眼,“给太后看看她什么毛病,动不动就晕,别客气,针尽管扎,让她好好醒着。”
太后是想要装晕躲开这一劫,眼不见不干为净,谁知道这家伙招儿这么贱。
太后硬生生被扎醒了,脸色糟糕得完全不能看。
御医老老实实回答,“回燕王,太后娘娘凤体康健,并无不适。”
这就是当众打脸了。
般弱忍着笑,这前任婆婆被神经病折腾得够惨的啊,以前雇主侍奉的时候,太后也是频繁“生病”,把雇主使唤来使唤去的,她老人家胖了十斤不止,雇主反而瘦得快脱形。贱人自有天收,人间真理啊!
小皇叔的招数还没完。
“还有你,小宫女,对,说的就是你,东看西看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主意,你不就是觉得我不会杀你,趁机给自己搞个千古忠义的好名声吗?”
元巧儿忽然有不好的预感,龙椅上过分年轻的家伙咧开一口白牙,阴森森的。
“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你没几两肉,打也打不赢,勉强算个文吧,来来来,我成全你啊,你只要撞死在这个柱子上,我呢,立刻撤兵,滚回边疆,再也不踏入京城一步!这桩生意你够赚了吧?”
他从旁边侍卫的剑鞘里拔出一把长剑,叮的一声,抛到元巧儿的面前。
“喏,拿着它,上路吧。”
般弱被这突然急转而下的剧情惊呆了。
水儿,我跟你讲,你这样威胁女主,你要完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