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存在的意义,都被那场婚姻一点点抹杀。
那些一次次被婆婆嘲讽否定,被丈夫不耐烦的敷衍好像就在眼前,无论过去多久,回想起来,让她感到心头战栗。
是,他们是母子,而她是个外人,他们也的确不够匹配,她高攀不起。
虚无的爱最终被消磨了,被丢掉的自尊也该被捡回来了,她什么都不要,只想要自己的儿子。
可已经到那个地步了,那位池老夫人还以为她是在拿乔,甚至背着她,带着儿子去做了亲子鉴定,这些事只要一想起来,谢曼就感觉到无尽的羞辱。
那张高高在上的脸,简直是这些年来谢曼挥之不去的噩梦。
那时候池峻是怎么说的?
谢曼其实已经想不太起来了,无外乎又是一些“那是我妈”,让她忍忍之类的话吧。
她忍了整整五年,可只换来丈夫越来越敷衍的应答。
后来,他们终于离婚了,如果一切都在这一刻结束,谢曼至少还会感激池峻,谢谢他最后终于愿意放手,愿意把儿子给她。
再后来呢?
刚到国外的时候,她存款不多,为了长久打算,只能租住很一般的社区。
池峻和他母亲一次次的到访,这是他们的权利,他们有权利来看然然。
谢曼自己没有亲人缘,便对这事情极为看重,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她对池家的事都闭口不谈,那时候她也从来没想过要阻止他们见面,她没过的,她不想儿子也没有。
但时间越久,谢曼心里的危机感就越大,她意识到即使在国外,池家要带走她的儿子,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一场官司的胜利,什么都代表不了,只要池家想,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崩塌。
特别是在看到池老夫人越来越喜欢然然,一次次的说她这里环境不好之后,她心里的恐惧攀升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