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那个,我才是那个吗?没错,我是同性恋,我是喜欢你,但你也没必要口口声声划清界限吧?
任明卿警告他以后,他一直很守规矩,没有任何逾越之处,任明卿却这么防着他,他觉得受到了侮辱。
庄墨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抱来:“你说得对,《控制》很吓人,我也很害怕。”
任明卿、田恬:“……”
他们发誓,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一身煞气的人了,鬼见了他都愁。
田恬看他吃了天大的醋,缩到床中央,给他空出一大片区域。
庄墨走到他面前:“起来。”
田恬抱住了他的大腿:“我今晚一个人睡会死的!”可怜可怜他这条单身狗吧!就一个晚上,收留他一下,他一定缩在床角一点都不会打扰他们夫夫恩爱的!
任明卿站了起来:“要不……你们两个睡吧,我写完三天了,已经不怕了。”
庄墨、田恬:“……”
庄墨用眼神制止了他出让床铺的行为:“田恬你睡相不好。你起来,我睡中间。”
“……谁说我睡相不好?!”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庄墨再看向他时,表情几乎称得上狰狞。田恬拉上了嘴上的拉链,老实站起来,狗腿地把床单拍平,请他上榻。
庄墨掀开了任明卿的被窝,把自己的丢给了田恬。
“晚安,小任老师。”他用身体隔开了任明卿和田恬,把任明卿逼到床边,困在了很小的一片区域。
任明卿狐疑地盯着他。庄墨道晚安的语气十分挑衅,还狰狞地盯着自己,这显示是生气的征兆——他从进门开始就暴躁可疑。庄墨是很能控制情绪的人,从来不乱发脾气,是什么事情激怒了他?是因为自己和田恬一起睡吗?可是一般来说,同性朋友借宿是极为正常的行为,还在金龙花园的时候,他不就以联床夜话的名义,邀请自己一起同床共枕吗?当时他那么坦然,为什么换成田恬就不行了呢?
“床是带有强烈性暗示的。”任明卿的目光挪到黑暗中的黄铜吊灯上,“如果从这个层面上来看,他确实认为我和田恬有什么,他也许是在吃醋。”
他开始心跳加速。
“……没错,这十分符合他的性格。虽然看起来荒谬又幼稚,可是考虑到他是占有欲极其强烈的人,这一点又很可以理解了。”
从他们签订合约以后,庄墨就对他很好,这种好是大包大揽、不容置喙的。他的一切,庄墨都要掌控,衣、食、住、行,样样都是庄墨在操办。往好里说,是无微不至;从另一个角度,也是控制欲过剩的体现。庄墨的性格和他的工作有很大的关系,他是那种在人群中都会发光的人,强大到会让人们自发地团聚在他身边。作为主心骨,他的强势和绝对掌控是必须的,因为他有责任带领跟随他的人走上康庄大道。只是当他把这种性格代入到私人关系中时,性格同样强硬或者火爆的人,就没法跟他好好相处。
任明卿清楚地看清了这一点。只是他性格随和,又十分崇拜庄墨,觉得这样无关紧要。他顺从地接受庄墨的统治,庄墨用心尽力地围着他转,他们之间才会如此和谐。
现在,任明卿发现庄墨的统治延伸到了一个超越朋友关系的范畴,暗自心喜。
他更加怀疑庄墨那天晚上说了谎,他对自己其实有好感。
他迫切想证实这一点。
他瞄了庄墨一眼,庄墨已经闭上了眼睛,无声无息地躺在他身边,可是眉头还是微蹙的,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忧心。
“做男人要勇敢!”脑海里响起了徐老教训他的话。
没错,勇敢一点吧。
任明卿鼓起勇气翻了个身,把手臂轻轻搭在他胸口。
庄墨猛地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目前的情形。任明卿睡着了,对他投怀送抱。他喉结上下滑动,欲望蠢蠢欲动,几乎昏了头,不过背后的田恬翻了个身,让他猛地想到了一点——连田恬这种心眼大得和渔网袜一样的人都还没有入睡,一向浅眠又神经衰弱的任明卿,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庄墨眼波流转,盯着倚在他身边的任明卿。从他的角度看不到任明卿的表情,但是月光下,他的睫毛在颤动,他没睡着。
他清醒状态下投怀送抱?
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