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给他鼓掌:“非常非常聪明的推理。可惜上不了法庭。”
任明卿叹了口气:“没错。小暮的事,我们能够接近真相,但也许没有办法走法律途径维权,这一点我们早就讨论过了。可是,一旦知道凶手的名字,以我的影响力可以将他曝光,他的性侵也绝不会是个案,我们会联系其他更多受害者站出来,庄墨也有其他的手段对付他。”说着,他翻出四年前观文内部的年会组织表,要看看当年2014的房客,那位戴着香奈儿皮带的男人,究竟是谁。
许唯突然夺过了他的手机,轻巧地扔在了脑后。咔嚓一声,手机摔碎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任明卿吃了一惊。他看到许唯优雅地执起桌上的拆信刀,脸色大变:“是你?!”
“我需要吗?”许唯从容地将他逼到落地窗边。“我勾一勾手指,沈从暮就会爬上我的床。”
他优雅从容地说着下流无耻的话,让任明卿突然醒悟过来:“……你是那个善后的人。”
凶手没有这么冷静与心思缜密,他不可能在经过一晚上的性侵后还有余裕毁掉一切证据。而许唯是第一个发现小暮的人。既然他是第一个人,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清洗她的身体,带她转移。
许唯的眼神透露着赞许:“你终于摸到点边了,大作家。”
“为什么?”任明卿不明白,“你不是说你也不是没有感情吗?”
“我很喜欢她。”许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任明卿难以置信,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接受自己心爱的姑娘被人玷污,还做了帮凶。
“我会娶她的。”许唯的眼中充满着狂热,“无论如何,她对我的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谢谢你帮助她好起来,她会永远记得我开门进来的一刹那,把我当成她的骑士——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许唯冲他扬起了极为粗钝的拆信刀。
“你他妈说什么?”前一秒还惊恐万分的任明卿突然之间稳稳抓住了他下刀的手,眼露凶光,二话不说夺了刀。
庄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巧撞见高远把拆信刀捅进了许唯的肚子里。
许唯应声而倒,高远在他肚子上狠狠补了一脚:“跟谁装大爷呢?”
庄墨懵了。自从比稿事件以后,整整两年,高远都没有出现过,他以为任明卿的情况很稳定,高远再也不会出现了。
庄墨关上门,冲到许唯面前。许唯流了很多血,但还没死,抓着他的裤腿,让他叫救护车。
“跟这种人渣叽叽歪歪个啥,弄死算了!”
庄墨叫了救护车,伸手去夺高远手上的刀,高远不肯放,庄墨大吼一声:“任明卿!”
任明卿猛地醒了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经过一番挣扎,变作了寻常那个知书达理的人格。他看到自己跟庄墨一起握着刀,刀上有血,吓得赶忙松手。庄墨冲进卫生间,把刀柄仔细洗干净,再三检查后,按上自己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