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开着车兜风,脑中一片空白,把整个城市绕了一圈,最后回到酒店。
轻手轻脚打开门,黑暗中的床上隆起了一团,走过去一看,三十多了的朱南还像原来一样,抱着被子侧缩着,好像很缺乏安全感,很孤独寂寞。
他歪着头认真地看,看到完全出神,看到朱南睁开眼睛,他还双眼直勾勾的。最后朱南抬手一晃,简宁一个激灵,身体坐直,面色微红。
朱南爬起来道:“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简宁:“……”
朱南:“你脖子疼不疼?”
简宁:“……”
朱南:“肯定不疼,因为都僵了。”
简宁:“……”
朱南蹙眉问:“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待简宁回答他便恍然大悟道:“哦,给我送车钥匙。”
简宁一愣,看他说得认真便不由地想,你这次真猜错了。
简宁还是把车钥匙交了出来,“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朱南定定看着他,“想吃焖饭。”
简宁一愣,站起来转身,“我叫餐厅给你做。”
朱南猛地一拉他手腕,简宁回头,朱南道:“想吃你做的。”
简宁又是一愣,“我……做得很难吃。”
朱南:“那我也吃。”
简宁:“这是酒店。”
朱南:“我叫他们把厨房借给你用。”说着下床打服务电话。
简宁彻底败了。
忐忑不安地走进厨房,在那些大厨的注目下,手忙脚乱地准备食材。离婚后他再没做过焖饭,现在技术肯定更差了。朱南一定要吃两个蛋的,这点他记得。
最终,朱南在百味杂陈的心情中,以“十分好吃”的表情吃下了一大盘实际上十分难吃的焖饭,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能把饭做得这么难吃,却还能做成完整的饭的样子。
不过这有什么所谓呢?重要的不是好不好吃,而是那个人肯不肯为你做。
彼时简宁正吃着酒店的套餐,满口生香。
朱南想起一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晚饭结束,服务生收走餐盘,简宁思忖着怎么开口说走。
朱南还是一副恹恹的摸样,“我不想回家。”
简宁道:“怎么……不想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