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杨骂道,“一群神经病!”
石彬达和孙杨最终达成协议,暂时蛰伏一段时间,待美国那边的援助到达,他们就对中国展开行动。
“我只能指望这次让美国人满意,他们答应干预老挝黑道,帮我把裴喆救出来。”石彬达放下茶杯。
这个星期的第三天,得知文睿回到枫城的管志林因为想找到这位老同学给文绍博打了个电话,文绍博这才得知唯一的儿子竟然和自己在一个城市。期初他非常生气,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不联系他,后来想到自己没通知他卖房的事情,难道儿子因为这个不想见他?
“他不是这样的人。”文绍博自言自语。
肖淑敏丧子之后一直精神不振,心理负担越来越重,找心理医生看过好几回,始终不得好转,见到和文杰差不多大的年轻就会伤心欲裂,文绍博已经不敢轻易让她出门,更别谈让文睿回家,于是父子俩只好约在外面的餐厅。
“转业吧。”文绍博的第一句话依然老调重弹,“别跑那么远,以后一家人在一起。”
文睿发觉文绍博这半年好像老了十岁,想也知道文杰的离世给了他多大打击。文睿没有直接拒绝,但他的眼神分明告诉文绍博,他要继续选择军人之路。
“爸爸。”文睿离家多年,喊“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
文绍博身体一震,鼻子竟然酸了,拿下眼镜,当着文睿的面抹了抹眼角。“昨晚没睡好,眼睛不舒服,老流眼泪。”
文睿盯着他的眼角皱纹,一个不擅将心底感情表达出来的人碰到一个同样不擅表达感情的人,父子共处的情景完全没有别人家的其乐融融。然而,文绍博在文杰面前却是合格的慈父,面对文睿,他则更像严师。
文睿拿起酒瓶为文绍博斟满酒,随后举起自己的酒杯,“爸爸,跟我喝一杯。”
今天的文睿让文绍博感到陌生,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文睿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到一边,摊开自己的手掌,“爸爸,你看我的手掌。”这是一只相当好看的手,十指修长,骨节有力,不像一般军人的大手,是文人的手,可这样的手上却满布枪茧。
“您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选择军校吗?”文睿轻轻地问文绍博。
文绍博的表情陡然变了,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文睿笑了,“因为不用缴学费,我不想用家里的钱。”
“文睿!”文绍博的自尊心受到打击,脸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