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戈低下头,踢走脚边的石子。
文睿自从失身于祖天戈,咳咳,这词很窝囊。文睿自从失身于祖天戈,除了每日必做必想的事情外,所有闲暇空余都放在压回来这事儿上。同时,他知道年底会有一次跨军区的大规模红蓝演习,只要祖天戈在这次演习中表现出彩,那么升职的事也不算彻底泡汤。不过在此之前,祖天戈必须调整好心态,以图在演习中能有上佳表现。依照文睿的看法,他那种心病虽来得猛,可又有什么能够抵挡住岁月流逝,时间是最好的创伤药,这话一点儿不假。
文睿抱着水管洗脸,水珠染上浅浅的麦色。过了夏天,他又开始慢慢恢复白皙的肤色,罗子山说他天生有吃软饭的资格,贾鹏也说你往老爷们堆里一站,除了身高,其余的就像姑娘。文睿甩了甩头,溅了隔壁人一脸的水。
姑娘……
“哼。”他冷笑,且看老子怎么压回来。
被甩了一脸水的人用拇指刮掉脸颊上的水珠,惬意地靠在一边看对方时而踌躇时而发怔的表情,最后观察对象居然对着滴滴答答的水龙头笑了,心里奇怪,不禁问道,“笑什么?”
“你家来电话了?”文睿答非所问,侧过脸盯着祖天戈略显温柔的眼睛,最近这人有些奇怪,似乎对自己比以前更好了些。
祖天戈不置可否,“我妈。”
不用继续问下去都知道电话的内容是什么,偏偏他眉间愁云惨淡,却总对自己笑。文睿忽然有点生气,这是不拿炮/友当朋友么?后来又觉得只有女人才会坐在一起感怀曲折的情路,老爷们还讲这些,指望谁来安慰谁?
感情的事,从来就是自己的事。
……感情的事,仅是自己的事吗?
A有权利爱B,B有权利不爱A,那么A和B就真的没有关系么?理论上没有,红尘俗世里却免不了一场纠纷。A可能上辈子欠了B的债,若说起来,关系还是有的,而且延伸至前世。文睿正反都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思想忒纠结跳跃,祖天戈都走到前面去了,他还在后面天马行空。
“你到底走不走啊?”祖天戈在前方挥手。文睿快步跟上,心里感叹,A是杜美美,B是祖天戈,杜美美前世欠了祖天戈什么债,今生竟然痴心至此。
不咸不淡又是几日,转眼晃到周末。文睿思考了一个星期,在周五傍晚,祖天戈心情大好时提出让他对年底的红蓝演习上点心。
“你舍不得我。”祖天戈靠着树干抽烟。
文睿捏了捏拳头,压低声音说:“别嬉皮笑脸,严肃点。”
祖天戈立马变得很严肃,烟也扔了,“我知道,表现好可以留下,舍不得我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