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祖天戈爬上文睿的床,三下五除二掀起棉被,文睿光着臀,满面怒容,却无法冰凉冷硬地瞪他,修长的手指涂满白色乳状药膏,令祖天戈想到不久前他也曾这样深入文睿的禁区。
“滚!”文睿只想到一个字,今天大脑短路,没治了。
祖天戈觉得自己帮不上文睿的忙,帮下去,整间寝室非得着火不可。悻悻地转回去,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文睿自己摩挲菊/花的模样。得!他趿着拖鞋,提了两只塑料桶往贾鹏的寝室钻。贾鹏的寝室没人,这个时间应该在穆晟他们寝室玩双升,祖天戈到公共洗手间打了水,先泡上,然后溜达到穆晟那找贾鹏拿了钥匙,准备把自己与文睿的衣服一齐洗了。
隔了好久,文睿知道祖天戈已经不在寝室内,上完药从棉被里探头,蓦地发现自己搁在外面的一桶脏衣服不见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操!谁知衣服上有没沾上什么。操!虽然祖天戈也有份,但……文睿把脸埋进枕头里,迷迷糊糊会了周公。
天台上晾满了衣服,祖天戈刷拉抖开衬衣,霎时迎面扑来一股皂香,这种味道通常意味着干净,闻起来就像母亲。张涵兜着脸盆上来时见到祖天戈,两人皆是滞了半秒。“晾完后咱俩一起抽支烟?”张涵指了指自己的裤兜。
和张涵一起抽烟,久得就像上辈子的事情。祖天戈说:“好啊。”张涵顿了顿,盯着祖天戈的两只桶,“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勤快,文睿怎么了?”
“我们打赌,输的人洗衣服。”祖天戈随口回道,“你看,结果就是我输了。”
张涵嘿嘿笑了两声,跑到背光的地方坐下,随后一点猩火亮起,在黑夜里忽明忽暗。
还有什么比军人的友谊更加坚固,以血浇筑,以情为盟。或许可以比喻成金刚钻,无坚不摧,璀璨光华,可偏偏也怕火灼,可见世间并没有完美。
祖天戈走过来,张涵抬起头,抱歉地看着他,“我没发现是最后一支,你要不嫌弃,我这还剩半支。”
祖天戈定定看着那半支正在燃烧的香烟,伸手去接,张涵却抽回手,轻轻地摇头,“算了,我下面有,一起去拿?”
“分一支烟,我不介意。”祖天戈叹了口气,“原来你介意。”
“这不是有我的口水嘛。”张涵笑道。
穿一条裤子,抽一支烟,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张涵若想要,祖天戈未必不给,反正很多事他都没放在心上。
张涵等了好一会儿,祖天戈没表态,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听祖天戈说:“风大,我先下去。”
“……好。”张涵愣愣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