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志林突然变了脸,眼泪哗哗往下掉,“我……我……文杰……”
祖天戈从桌上拿起一包纸巾递给管志林,“先擦擦,鼻涕都出来了。”
管志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管祖天戈乐不乐意听,断断续续述说起他和文杰长达七年的友谊,还说根本没想到当年的校际风云人物文睿居然是文杰同父异母的兄弟。文杰从来没提过,只会在同学们讲起那段传奇时笑的很得瑟。
祖天戈从管志林的描叙中判断,文杰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可惜英年早逝。文睿离开自己的叔叔走向祖天戈,脸色苍白,白里透青。管志林被大学同学拉走,几个青年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去帮忙?”祖天戈盯着文绍博和肖淑敏,以及围在旁边的一堆亲戚。
文睿沉默地摇头。
“你还好吧?”
文睿坐到靠墙的椅子上,“我不过去了,爸爸叫我来也只是‘来’而已。”
“这话很稀奇。”祖天戈说。
文睿笑了笑,没说话。
丧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告别遗体时,肖淑敏和她的母亲又哭昏过去。文绍博即使再艰难也没有招呼文睿帮忙,只会抽空瞄上几眼,像是从仅剩的儿子这找点勇气。
遗体要进火化厅,肖淑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在场的人无不落泪。
文睿站起来,“我去看看他。”
“你去吧。”祖天戈应道。
文睿趁人不备走出梅厅,他要在文绍博和肖淑敏到达火化厅之前看文杰最后一眼。十分钟后,文杰在亲人的悲痛中进了焚尸炉。
站在殡仪馆前面宽敞的停车坪上,文睿故作轻松地问:“你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