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朗随意地套上了卫衣仔裤,从客厅的小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喝了两口,走到窗边眺望着外面的院落。
没一会儿,商宇贤换上了一套休闲西装,头发凌乱地往上一拢。
“这个时间,哪家饭店还开着?”
“对面不远有一家牛扒店,开到凌晨。”
两人关了门往外走,在走廊里小声说话。
“西餐啊?”青年握住他的手,两人走出大门下台阶,“我是个中国胃。”
“我和老板有点交情,如果来得及,我可以让他明天一早弄些刚打捞的鲍鱼——他的儿子在海边开烧烤店,再带回去一些给外公。”
庭院灯下,参朗忽然停住脚步,抬手整理了商宇贤的衣领,然后微微垂眼凝视着他。商宇贤朝他的身前迈一步,挽住他冰凉的手。
青年低下头,额头顶在他的肩膀上。
商宇贤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
参朗搂住他的腰,嘴唇来回地磨蹭着他的眼角,静夜里青年的嗓音轻哑:“商宇贤,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总让我觉得亏欠了你,可是我除了说‘谢谢’,实在想不出该怎么……”
“别想那些,”商宇贤的鼻尖扫过青年的下巴:“那就一直亏欠着,永远也不要忘了我。”
那一瞬间,参朗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沸腾涌上头顶,这样的爱人,怎能不让他爱得发狂。
*
果然是战略性叛逆。
老夫妻睡下之后,院子落了锁。
“走吧。”参朗牵着他的手,在院墙底下观察一番。
商宇贤缩了缩手,“你这是……”
参朗:“嗯?翻墙啊,小时候没干过这事儿?”
商宇贤:“……”
金属大门旁边的围墙不高,参朗轻易地往上一窜,手臂一用力就站了上去。
参朗躲在墙头,朝他伸出胳膊:“来。”
商宇贤:“……”
已是中年的男人第一次翻墙,而且是自家院子的墙,虽然不太熟练,但他体格还算不赖,在青年生拉硬拽的帮助下上了墙,看着青年跳了下去。
撩人的月色中,参朗身姿轻盈地站在墙外,仰着那张极盛的脸,对他张开了双臂。
商宇贤给牛扒店老板打电话预约了座位之后,就和参朗一起到餐厅去了。
星期六的深夜约餐的顾客并不多,几乎都是旅宿在温泉旅馆的,那些小型家庭式旅馆本就自有餐厅,以致于外面的餐馆生意并不太好做。
两个男人被引到事先为他们准备好的靠窗桌位,商宇贤和参朗打了个招呼,就和老板去聊了一会。
窗外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大玻璃像是一面镜子,只能看见上面映着的远处的爱人。
参朗想起两人还没定情时,在副驾驶一直欣赏车窗外夜景的爱人,那时候他看的究竟是什么,如今已是不得而知。
郊外不像市内的餐厅,每次参朗和商宇贤在外面吃饭,如果不是包厢的话,参朗每次都会心虚而又警惕地搜索着四周有没有记者或是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