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凉只能苦笑不语,或许一开始他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也认为可以找个适当的时机说绿石头的事,也想过会和宋为去医院做DNA亲子鉴定,如果真的是亲父子,他自己也会觉得难以言喻的高兴,可是唯一没想到的、漏算的还是和宋为单独相处的那几日,和那一晚发生的事。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世事难料。
而且现在这个儿子的名额也已经定下了,已凉再也没有想过与父子相关的事情。
宋未凉又在电话里和已凉说了很多话,无非便是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老师同学间的一些趣事,聊了许久,手机都发烫了,宋未凉才舍得把电话挂断,说有空一定会和已凉多联系。
挂断电话,已凉站在窗台上吹吹海风,如今在海南岛上,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是到了另一个国度一样,能够远离那些人,尽管还是尽心尽力的做任务,可也身心放松不少,已凉认为自己这次决定来海南,是做对了。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
“快去洗漱,忍心让内急的人等你那么久吗?”宋三十站在已凉房间门口,有气无力的说。
宋九在客厅笑道:“三十,在裤子上画个地图小凉就让你先去。”
已凉一笑:“三十哥,我五分钟就好。”
宋三十也难得笑了,扭头冲着宋九笑:“听见三十后面那字儿了吗?”
宋九不屑一顾:“小凉,别对这种人太好,蹬鼻子上脸的玩意。”
宋三十嘴合不上,拍了拍已凉的肩:“蹲厕所便秘一个小时哥也不着急,去吧。”
已凉笑着没说什么,宋三十又跑到客厅和宋九逗贫去了,最后宋九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宋三十闭嘴了——“把你那没刷过牙的臭嘴给我闭上。”
三人悠悠闲闲到了下午,才接到余臻传来的邮件,这次的任务相对昨晚来说简单,总共就几个字:宋家的货拿到手,魏森京,杀。三天后中午。
让三人比较奇怪的是,这次的任务里没有提及到怎么处置李峰的问题,毕竟背叛宋家这种事不小,还是说余臻有意不动李峰,可是魏森京一死,李峰绝对知道是谁干的,当年的那些个毛头小子,现如今的杀人手法,全是他一手交的。
猜不出上头对此事的看法,三人也没再纠结,任务可以明早开始,下午小店又没客人,难得富裕时间,穿着大裤衩大背心,又跑到海滩边上对着阳光把自己埋进沙子里。
和第一天来时顺序一样,已凉中间,宋三十左边,宋九右边。
宋三十突然问道:“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什么时候拜的把子?”
宋九哼笑一声:“你还小的时候。”
已凉想起初到训练营时,笑道:“我刚到的时候九哥很讨厌我,故意不告诉我规矩,害的我们受罚。”
宋九老脸一红,嘟囔起来:“这都猴年马月的破事,也拿出来说。”
宋三十默然:“九哥害臊了。”
已凉问向宋三十:“你以前和谁一个房间?”
宋三十脸色变暗:“宋二九,已经死了。”
已凉沉默,宋九也感叹起来:“好像只有我们房间两个都活着,剩下的几乎没有。”
宋三十躺在海滩边上没说话,已凉怕宋三十想到不开心的事情,好言说道:“多少年的事了,你如果当初和我们俩熟的话,或许我们三个一起拜了。”
宋九听了这话明显不乐意:“别给他台阶,这种没脸皮的你说他敢当真。”
宋三十默然:“现在拜也来得及。”
最后三个人一起沉默了。
碰巧安静时,一只从天而降的易拉罐,划了一道弧线一个弯没拐并且准确的砸到了宋三十的脸上,“砰”,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两分钟后,一个脚步声跑来,宋三十脸上的易拉罐被人从上面拿开,一张金发碧眼的大脸出现在了宋三十脸的正上方,用不流利的中文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已凉和宋九在旁边装路人憋笑,宋三十默然:“你知道易拉罐砸在人脸上的感觉像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