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十五楼，杨晨习惯性地跟着张铭一起走，站在他身后等他开门。直到张铭打开门，回头看他，杨晨才意识到自己进错门了。

“习惯了。”杨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向旁边的门走去。

“慢着。”张铭抓住他的胳膊，“杨宋在我这里。”

杨晨走进去，一模一样的新拖鞋放在鞋柜里，应该是南遥买的新的。拿出来，穿上，尺码也和他以前穿的那双一样。

“爸爸，张爸爸。”看见两人回来，杨宋走了过来，穿在身上的花格子小衬衣袖子湿了一片，胸口也湿湿的。

“怎么回事？”杨宋不是那种笨到随便弄湿衣服的人，而且，那些水渍的形状分明是眼泪和口水。

杨宋委屈地抿着嘴不回答，围着围裙的南遥笑眯眯地出现在他身后：“是被小女生弄的哦。”

吧嗒吧嗒的拖鞋声，一个拿着冰激凌的小女孩穿着大号拖鞋跑了过来：“哥哥，我给你吃一口。”

她踮着脚，把放满冰激凌的勺子递到杨宋嘴边：“啊……”

杨宋避开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杨晨：“爸爸，从我在学校里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跟着我，我一甩开她，她就哭。”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了？”杨晨问道。

“恩，觉得南遥阿姨对小女孩比较有办法，就把她带到张爸爸这里。”拗不过一直把勺子往他嘴边递的小女孩，杨宋只好低头咬了一口冰激凌，他目露凶光地瞪着露出甜美笑容的小女孩，“不要再给我喂了！”

“哥哥，你皱眉的样子好漂亮！”四五岁的小姑娘，对于杨宋的恐吓毫不惧怕，“再来一口。”

“南遥，问出她妈妈的电话号码没？”这个小女孩不过四五岁，应该是某个老师的孩子。此时放学这么久，她妈妈一定急死了。

“她说我是坏人，不告诉我。”南遥摇摇头。

“以后没事别逗小孩子玩。”张铭瞪了南遥一眼，把希望寄托在杨宋身上，“杨宋，问一下小妹妹妈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杨宋点点头，对忽闪着大眼睛的小女孩说：“你妈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哥哥，你不是该先问我的名字是什么吗？”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的，语气很可爱。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嘟嘴：“你都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叫杨宋，你呢？”要不是被他两个爸爸看着，他发誓他绝对会扭头走人，小女孩最麻烦了。

“我叫刘璃，我妈妈的电话是********。”刘璃追着向沙发走去的杨宋，“杨宋哥哥，你有手机的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号码？”

“你打电话？”杨晨跟着张铭，一起坐到餐桌旁。

“恩。”张铭点点头，拨通他刚才按的号码，响了一声后就接通了，“喂，你好，是刘璃的妈妈吗？是这样，刘璃现在在我家，不，我们不是绑匪，请你现在来我家接刘璃，地址是……”

挂了电话，张铭把手机放在桌上：“她妈妈快急疯了，还以为我们是绑匪。”

“当妈的都不容易。”杨晨随口接了一句。

张铭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咚咚咚！”过了一会，敲门声突然响起。

那女人，急的连门铃都没看见吗？张铭走过去开了门，看见一个女人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