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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煜城回到桌子前时,叶修远笑着打趣了一声:“怎么?心情不好?”
仲煜城喝了口茶,没接他的话茬,自顾自道:“今日约我来是有何事?”
叶修远手下一顿,放下了筷子,脸上不由有些踌躇,仲煜城也不催促,只是端着茶杯淡淡的品着他的茶,好似浑不在意。
叶修远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我与迦翼分手了。”
仲煜城看了他一眼。
叶修远低垂着眼帘,一贯开朗的脸上难得有些许低落:“煜城,我……”
仲煜城打断了他,看了眼时间道:“我下午还有些事。”
知晓他有些不耐烦了,叶修远盯着自己面前的筷子,小声道:“我错了。”
仲煜城微微挑眉,不由轻笑了一声,极为好听,好似一把小钩子钩得人心里痒痒,便是极为熟悉他的叶修远亦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见着他难得的笑容。
仲煜城不笑时,气势沉沉,贵气十足,让旁人顿生几分众人皆为蝼蚁的渺小感,出口之言恨不得反思上几遍,唯恐不够尊敬;但他笑时,却若百花齐放,空气中弥漫着几分欢喜,好似容易亲近了些,让人不由生出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来。
叶修远知晓他此刻虽看着好亲近了些,实则远比他不笑时更可怕些,翻脸无情亦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收回目光,心中提起了几分,等着他接下来的决定。
仲煜城没有想折磨他的意思,他放下茶杯轻声道:“你晚了些,已经有人爬上我的床了。”他话语中亦无贬低和赞扬,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至于对方听到时,会不会多想,那又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了。
叶修远这次是真的有些意想不到,他甚至慌忙抬头看向仲煜城,见他笑容已经淡去,回归了往日的矜贵模样,忍不住问道:“是?”
仲煜城的床可不好爬,他身边那一层层的守卫就足够任何有此企图的人绝望了,更何况,仲煜城本人十分的绝情冷性,活的好似一个没有欲望的圣僧一般。
这才是真的牛逼啊,叶修远忍不住过了一遍他认识的可能人选。
仲煜城却不觉得此事有多少神奇,只是与叶修远说起此事,他又蓦然想起方才管家所言,郑星洲心情不好,能让管家专程汇报此事,想来是十分严重了。
又想起方才视频时,这个点郑星洲却仍穿着睡衣的模样,星洲素来克制,从不会贪睡,想来补觉只是他的借口,他这是……躲被子里哭了?
仲煜城有些难以相信这个猜测,但是联想这二者,他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星洲真是因为争风吃醋躲被子里哭了?
说真的,这个猜测可远比郑星洲爬床的事情让他震惊。
叶修远见他忽而不言,忍不住小声道:“煜城?”
仲煜城才抬眼看向他,见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好奇与失落,方才转头看了眼甲一。
甲一微微抬眼,仲煜城吩咐道:“去请星洲过来。”
甲一便倒退着走出了顶层。
叶修远有些惊讶:“煜城,这……”
仲煜城喝了口茶,知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道:“刚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叶修远便不开口了,拿起筷子又吃起了菜。
郑星洲好不容易睡着了,被管家猝不及防的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梦游般任由管家给他换上衣服,迷迷糊糊中还有人在他脸上涂抹着什么。
耳边十分吵杂,充满了各色急切的呼声,好似十分着急一般。
待他被推上飞艇时,见着甲一熟悉的脸,也无动于衷,眯着眼打瞌睡。
倒是让甲一高看了他一眼,果然郑星洲就是郑星洲,便是此刻仍胸有成竹,面不改色,好似丝毫不知道自己是去见家主的白月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