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左云樵算是完成了这边的工作,走的时候,黄孝一也跟了上去。
"左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在楼梯间跟着左云樵的步伐,黄孝一不禁这样说。
左云樵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脚步仍持续着。
这个人是脑子有毛病吗?当年曲境的事情,他可没少刁难他的,结果现在却跑来说他是个好人?
"我看了你好久,一开始还觉得你夫浅,认为像你这橷公子哥儿大概持续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可是你却出乎我的意料。"黄孝一笑笑,跟着左云樵步代走,不快也不慢。
"这是我看着你的第四年,你一年比一个有耐性,一年比一个要来得谦和,对着这些不认识、不会动甚至不能讲话的陌生人,没有任何的报酬,你一做就是四年,这非常不容易。"
左云樵这回听完连看也不看他,迳自走自己的路。
其实,他的确不是自愿的,刚开始发时候带着赎罪的心情,多少他也有些不平衡,拉不下脸、放不下身段。
不过,磨了一年之后,他再怎样大少爷脾气也都被磨平了。
医院就是个人生百态每日上演的地方,慢慢的、慢慢的,心里再多,也都放下了。
等一下走出去,拐个弯后,左云樵还要去隔壁栋的烧烫伤中心。
不知道这个人还要跟着他多久。
"我母亲……受你照顾了 。"走出大楼量,黄孝一停了下来,在左云樵后头这样大声的说。"三楼第三床,她在这里躺了十年,你出现的这几年感觉她的气色好了很我,我想,她应该是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每次细心的准备文章读她听。"
左云樵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盯着黄孝一看。
三楼第三床,他有印象。
那是个每次看都觉得面容慈祥,彷彿只是睡着,随时就会睁开眼的老太太。
"谢谢你。"黄孝一见他不再对自己无视,心里感到很高兴,眯着眼对他笑了笑,然后诚挚的说了句自己这几年来一直想要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