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无所谓,”关千越想了想:“你再跟刘总他们商量一下。”
郑云走了之后,关千越拉开抽屉,取出一个舞会面具。面具是半脸的,做工粗糙,银色的水钻颗粒已经掉的差不多,斑驳而陈旧。
关千越小心翼翼地举着它,目光温柔得仿佛注视着深爱的情人。许久后,他把面具放回原处,发出一声时隔多年的叹息。
05
严讯分析剧本和角色目光犀利,对楚泉演技的长处和不足评价也非常中肯。两人谈的投机,聊剧本聊拍摄,居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严讯过意不去,要换个地方请楚泉吃饭,两个人正互相客套,严讯的手机响了。
他答应了几句就挂了,冲楚泉扬扬手机:“我说什么来着?塞人来了吧?叫什么薛怀景,完全没听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坏了这么好的剧本。”
楚泉垂下眼帘,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的苦涩在舌尖漾开,原来是自作多情的味道。
由于前期工作还没准备完,严讯跟楚泉敲定的进组时间是两个月后。楚泉谢绝了对方请客的邀请,叫司机来接他回家。
接下来几天除了慈善拍卖,他并没有别的工作安排,因此每天宅在家里,研究剧本、看看电影,倒也自得其乐。几乎每天傍晚楚泉都会在小区里散会步,有时出于一些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因,会多绕几百米,去他那个新邻居的别墅附近逛逛。
关千越的房子有几个固定的人进出,估计是厨娘或家庭保姆之类。楚泉猜测他是耐不得寂寞的人,也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喜欢热闹。这点跟楚泉截然不同,楚泉不喜欢别人在他地盘里住着,因此家里常年只有自己一个人,非常冷清。
楚泉接连溜达了几天,不知是不是恰好赶上关千越“日理万机”,两人并没有再“巧遇”。
楚泉知道自己对一个不该产生兴趣的人有了好奇,就像热带的人想要看雪一样不能自已,这很危险。所幸这一丝好奇还在可控制范围内,没有生出更复杂的感情——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在又一个普普通通的傍晚,夕阳穿过椰子树巨大的叶片,在地上投下橙黄色的光影。楚泉正在心里酝酿剧本中的角色在知道真相时那种复杂的心情,一辆跑车“唰”地撕碎了夕阳的余晖,沐浴着点点金黄的碎光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敞篷跑车在楚泉面前停下了,关千越把墨镜推到头顶上,笑着跟楚泉打了个招呼:“散步啊?”
楚泉点了点头,这回由他说出了关先生俗烂的开场白:“好巧。”
关千越惊喜地一挑眉,嘴角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