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青留在平阳,也许只能一辈子被异母的兄长欺负,在郑家放牧。虽然阿青从来都是平和而安静的,但是她知道他并不快乐。他沉静的眼中,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茫然。
阿兄和他一样的年纪,虽然粗枝大叶但是眼睛却总是亮晶晶的充满了生气勃勃的味道。
也许回到长安,有阿母和兄姐照顾,阿青就会变得和阿兄一样快乐呢。
夕阳西沉,阿鸾才收拾好了情绪带着采好的野菜往家的方向走去。虽然好朋友要离开了,但是她还有阿父阿母和兄长,她们虽然不富裕一家人在一起却比阿青幸福了许多。
想到这里,阿鸾嫩粉的小脸上再次染上了甜甜的笑意。
“阿鸾!阿鸾!”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汉子急匆匆地跑过来,焦急地叫道。
阿鸾心中一颤,不知为什么脸上有些泛白,“云二叔,怎么了?”
汉子叫道:“阿鸾,快回去!你阿父你阿父被马踩了!”
手中的菜篮无声地落地,阿鸾顾不得篮子忍着眼泪飞快地奔向云二叔。
“二叔怎么、怎么回事?我阿父”
汉子叹了口气,“造孽啊,方才一群人从村外打马路过,你阿父你阿父”
阿鸾推开汉子,跌跌撞撞地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道路的尽头,带着清脆铃声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云二叔赶上来连忙将阿鸾往路边拉去,几匹骏马从跟前狂奔而过。
领头的马背上坐着一个俊美不凡的红衣少年。少年眉眼俊逸,红衣张扬,鲜衣怒马,却带着淡淡的倨傲和目空一切的神色,一种浑然不同与寻常百姓的高高在上。
从云鸾跟前掠过的瞬间,少年侧首看了她一眼,挑了下眉,几匹马已经一掠而过飞驰而去,只留下一路烟尘。
“阿鸾,快走!”
“是,是阿父!”阿鸾慌乱地点点头,不再想跟前过去的人和马,扭身朝着村子奔跑,心口仿佛擂鼓一般咚咚直响。
云家就在村口,还没走近自家的房屋,就听到里面传来阿母凄厉的哭声,“当家的!当家的”
阿鸾心中一冷,如坠冰窟:阿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