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云苦着脸道,“傅少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您让我交代什么?”
冷飒道:“我不管,黄金是从你手里流出去的,找不到…我就只好把你交给督军和内阁交差了。除了你,你还有三个儿子七八个孙儿吧?最小的还在襁褓中,你要他们以后怎么过呢?可怜啊。”
赵庆云脸色有些发青,抬起头来看下看向冷飒,“傅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逼死我我也没办法啊。”
冷飒从盒子里拿起一根沉甸甸的金条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才摊开在掌心看了看笑道,“彭城官铸?”
见赵庆云铁青着脸不说话,冷飒也不强求,“既然不知道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说不定回头想想你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如果你不见了,孙良会怎么想?会怎么招待你的家人?啊,我想起来了,你的爹娘还是孙良的舅舅舅母呢,应该不会跟你们计较吧?”
赵庆云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冷飒继续道,“听说前两天孙良杀了孙让?”
商绯云点头笑道,“可不是么?算起来孙让还是孙督军的亲堂弟呢,孙督军果真是杀伐决断啊。”连堂弟都说杀就杀,表弟又算哪根葱?
赵庆云咬牙道,“傅少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冷飒轻哼了一声,有些诧异地道,“我欺人太甚?赵先生,你协助孙良搬空了整个西南财政库存的黄金,你觉得你做的不过分吗?还是说,你觉得孙良还能够卷土重来?赵先生打算做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
商绯云轻笑了一声道,“赵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拖时间是没有用的,我们既然能进来,自然也能保证带着你一起离开。孙良大势已去,你若是跑得掉也就罢了,既然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
赵庆云看看商绯云,再看看站在桌边的冷飒,眼神中闪过了挣扎之色。
冷飒也不着急,干脆在桌边坐了下来,一副不着急等着他慢慢做决定的模样。
时间慢慢过去,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始终没有人在靠近房间前来问候。
有时候他明明已经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但很快那些人就又离开了,似乎完全不知道这房里此时还有三个人。
四十分钟,五十分钟……
冷飒微微蹙眉,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明明是二月初温度还有些低,赵庆云的脸上却已经冒出了汗珠,他还穿着短袄的后背更是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随着冷飒开始看表,他仿佛觉得自己都能听到那腕表走动的声音了。于是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一个小时了……”冷啊有些叹息地道,放下了带着腕表的手抬起头来看向赵庆云,“赵先生,你……”
赵庆云打了个激灵,突然开口道,“我…我说……”
冷飒微微挑眉,唇边勾起了一抹淡笑,“请。”
赵庆云仿佛整个人的没了力气,有些软软地坐到了椅子里,靠着椅背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些金条被孙良搬到哪儿了。不过、当初、那批金条从库房里运出来的时候是我帮忙的。我…孙良让我将金条分批运到了城外,交给了他的侍卫队长。我怕引起别人注意,分了五次才全部送完。地方我可以告诉你们,但后面那些黄金是怎么处理的,被运到哪里去了,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冷飒笑道,“如果是赵先生,你放心让无关的人去处理那么大一批黄金吗?”
赵庆云沉默不语,冷飒道:“看来这个侍卫队长很得孙良的信任?”
赵庆云连忙点头道,“是,他也是孙良的副官之一,是孙良最信任的人,比我们这些什么堂兄弟表兄弟要信任多了,孙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会让他去做。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别的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