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面的人就来报告,任南砚死了。
冷飒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凤城正在战场上,冷飒亲自去看了看,任南砚的模样死前应该很痛苦。据医生检查后说,应该是任南砚夜里突然发病,但他没有出声叫人然后才死的。
他不是没有办法或者没有力气出声,而是从头到尾就没有试图求救,也就是说是任南砚自己不想活了。
闻言冷飒也只能轻叹了口气,吩咐人将任南砚收殓了。
三天后,傅凤城一举击溃了曲靖仅剩的主力,曲靖战败。
原本曲靖要举枪自杀,被冷飒远远地一枪打中了手腕后被俘。
冷飒对曲靖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感想,在去年任南砚叛乱失败之后大多数人提起曲靖都是将他跟任南砚捆绑在一起的。偶尔也有人惋惜,如果曲靖不跟着任南砚搞事情,前途应当也不会差。
曲靖对任南砚可谓是言听计从,毕恭毕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是任南砚一手导致的。但任南砚落到他们手里,他却又断然拒绝了招降仿佛根本不在乎任南砚的死活。
曲靖被带到跟前的时候模样有些狼狈,但脸上却没有什么惧色,甚至连愤怒和仇恨都没有。
他的手腕还在流血,只是拿纱布草草包扎了一下。
走到两人跟前,曲靖看了看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到冷飒身上,道:“傅少夫人,好枪法。”
冷飒莫名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是她把人手腕给打断了,对方非但没有仇恨还轻描淡写地称赞她的枪法?
曲靖很快将视线转向了傅凤城,“傅少不想让我死?是打算将我当成战俘带回去表功?”
傅凤城摸出任南砚留下的玉佩抛给了曲靖道,“任老先生托我将这个交给曲将军。”
曲靖一怔却反应极快,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住了玉佩。
玉佩接在手中也是一愣,他怔怔地盯着玉佩上那个古体的任字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声音有些沙哑地道:“老师…他怎么样了?”
傅凤城道,“两天前凌晨去世,心脏病发作。”
冷飒道,“遗体还停留着,曲将军想见的话还可以去见最后一面。”如果这场战事再拖几天,她就只能将任南砚埋了。
曲靖将那玉佩握在了手心里,垂眸道,“不必了。”
“……”冷飒有些不解,傅凤城朝她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
曲靖道,“曲某已经是阶下囚了,任凭傅少处置,我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傅凤城也没有多说什么,朝身后的士兵挥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曲靖带了下去。
战场上硝烟弥漫,隐约还有血腥味随着风飘来。南六省的将士们正在打扫战场,死者的遗体被放到了一起登记身份姓名。战乱中来不及救治的伤员被找到,纷纷抬下去安置。
冷飒和傅凤城并肩站在一门炮前,炮身还留有余温。
冷飒望着远方的山林问道,“你是不是要去西南了?”
傅凤城低头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道,“是。”
冷飒轻叹了口气道:“我不能陪你去。”
傅凤城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嘉州还要辛苦夫人。”
冷飒笑了笑,“辛苦倒是不至于,就是…我可没有傅大少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本事。如果被嘉州军反扑或者孙良打过来了,我可没有办法。”
傅凤城道,“楼兰舟和龙钺会过来。”